侍女轻手轻脚地给她干水珠。她穿上柔的衣物,坐到一旁的毯子上,也不忙着出去,拿了个指甲钳:“什么急事,忙着来把我堵在浴室里。”
黄的烛光把柔起伏的线条映在屏风上,是过分的窈窕,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是刘苏,听说您回来了,一定要来见见。”
她剪完左手,抬手欣赏了一下:“你嘴怎么那么快。”
“不是我,”陈碧渠觉得被冤枉了,“今日随行的亲兵嘴碎,传扬出去让刘苏猜出来的。”
她笑了一下。
短促的,轻巧的一声,带着点说不清的感觉,挠得他心里微微发。
“您笑什么?”他问了个平日里绝不会问出的问题,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期待着她的歉。
“哦,我在想,这么一来,是不是你下属都知你今天招了。”
“……夫人。”陈碧渠有点无力。
她什么时候能知女人不能随便开这种玩笑?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走吧,看看刘苏去。小淑女,扶我一下——诶,多谢。”
“夫人言重。”侍女低声回,推着她缓缓绕出屏风。
陈碧渠看着衣衫单薄的女人。
眉间的还维持着的质感,脸颊和嘴被蒸腾出漂亮的血色,大抵也是因为热度,她一弯眼波盈盈笑,近乎潋滟。
他按捺着莫名的心绪上来接过轮椅,却被一阵温的女子香气扰得顿了一下。
“不走?”
“……走。”他推着轮椅绕过跪地的侍女,缓缓朝正殿走去。
04
“总教!真的是您!”刘苏冲过来,“您、您的——”
宁昭同朝他笑笑:“别急,坐着去,慢慢说。”
刘苏看了眼陈碧渠,听话地坐了回去。
“现在你们是什么情况,老陈怎么都当将军了。”她拈了个桌上的果子,一边嚼一边糊不清地问。
这幅完全不在意形象的样子让刘苏觉得亲切无比:“他妹夫申思不是被卫王撬走了嘛,就不存在兵权都在一家的事了。陈将军年纪也不小了,内阁就觉得该放他出去练练手,准备好以后接班的事。”
刘苏还是这么个什么话都敢说的子。
“这边是什么建制,新招的?”
陈碧渠坐在她旁边,给她斟了水:“是,西戍营,建制五千,臣把惊绮军带来了。”
怪不得刘苏在这里。
宁昭同点点:“东西南北各一个吗?”
“东边没有,再加一万禁军。”知她下一步想问什么,陈碧渠提前说清楚了。
东边毗邻卫国,自然不用戍卫……所以目前韩地有二万五的在役军人。
2.5万是不多,但如今韩地都归并入卫了,按郡看可算不得少。
她又问:“内阁里是哪些人?”
陈碧渠答:“百里夷,伍巳,臣的父亲,阿啸,还有邓诸。”
“禁军统领是谁?”
“张孺。”
张孺……她摸了下下巴:“张良在哪里?”
陈碧渠和刘苏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