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平气儿早顺了,抬了下下巴:“你这么让歉就歉,也不解释,不跟你闹啊?”
“那我得先去跟他们解释你是谁,然后再把你形容得惨一点,他们才会把你放进来,”宁昭同挑起他的下巴,“对,还得跟将军说一说,他堵着我好几次了。”
他飞快地点。
他应得乖乖的:“明早去,晚间回来。”
“不告而访,是为恶客,”宁昭同看来,语调也没什么意味,只是陈述,“主人如果不满,把人棒打出去,只要不伤命,律法断以无罪。”
张堇很有眼色地搬了坐榻过来,宁昭同端然入座,细细地整理着袖子,看着简直好整以暇:“好,说吧,云亩,你来说。”
说完,对上陈承平的目光,依然没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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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渠顿了一下,跟着跪下。
“别哭啊,敢哭揍你,”她警告一句,又心底发,“多看几眼就不想了,快放手,沉死了。”
云亩拱手,沉声来。
“……?”陈碧渠茫然抬。
陈碧渠抬起脸来:“真狠心。”
她心中微微一,而后轻轻叹出一口气。
陈碧渠盯着她,宁昭同都看出了一种叫眼巴巴的情绪:“……夫人。”
“没有,”声音闷闷的,“想夫人了。”
两人不知心中怎么想的,却都没有表现出来,恭谨地一拱手,而后陈碧渠:“实在对不住两位先生。”
觅觅点点,又笑得很是开心:“倒是平平,父君应该多注意一样,我总觉得阿娘待他很不一样。”
门刚一关上,陈碧渠上前几步,把宁昭同紧紧抱进怀里。
云亩和陈碧渠站起来。
他有点难过地垂下眼:“臣都快认命了,却没想到还能见到夫人。”
这丫成心膈应我呢。
她轻叹一声:“是还得哄哄。这事儿完了吧?完了我先走了。后天就出发了,还有事情没跟他们交代。”
他们跪着,自己坐着,江成雨也实在气不起来,转看李恪以:“老李——”
“好了,两年多不见,怎么撒都学会了。”
闻绛家没有女眷,后院就可以全辟出来给惊绮军住,加上旁边军机的宿舍,勉强能安排出两人一间。
宁昭同想着机会难得,便在张堇陪同下在蜀地暗地视察了一圈,本没这边的安排:惊绮军是她的直属亲军,平日里就是最亲近的,何况还有陈碧渠这样稳重的子镇着……结果没想到惊绮军还真给她整了个事儿出来。
她瞅他一眼:“想跟我一起睡?”
也迫着她总不免多关照几分。
聂郁翻译了一遍,陈碧渠再一拱手,退到一边去。
他终于能再见到活生生的她,却被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挡在面前。
李恪以轻轻摇了摇,看她:“不好意思,宁姐,是我们冲动了。”
聂郁笑着打圆场:“看来是个误会。”然后把事情重复了一遍,解释给淬锋这边人听。
“不容易能来蜀地一次,都不住一晚上?”
“行,走了,”她站起来,经过时拍了下陈碧渠的肩膀,“跟我来。”
陈承平和聂郁对视一眼,再看着场中跪着的几人,虽然还有些不得劲,但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散了不少。
清清淡淡两个字,淬锋这边听懂了,但都没反应过来。惊绮军这边虽然委屈,却利落地跪下,背脊得笔直。
“你先忙。”
“这就狠心了?我要是够狠心,现在就应该把你踹出去,让你跪一晚上,”她带着他坐到案边,“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阿荔,我们可后天就准备走了。”
“不可!”他有点急了,“夫人不能丢下臣……百年之后,臣要为夫人殉葬的。”
惊绮军负责陛下的安保工作,虽说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陛下居所怎么能让人说进就进,当即就把人拦下来了。语言不通,惊绮军不满他们对陛下不尊重的态度,肢语言上不免蛮横了一点。江成雨又不是个能受气的,当即也上去推搡了两把,然后……就成这样了。
宁昭同看向聂郁:“听懂了吧?”
“向两位先生个歉。”
李恪以不说话,而江成雨犹自不满:“进个门都不让进,这不是挑事是什么?”
陈承平没搭话。
什么,还有一个?
宁昭同听完来龙去脉,点了点:“跪下。”
事情也不复杂,江成雨和李恪以有事要找陈承平,结果找了一圈没找着,理所当然地就认为他肯定在宁昭同这边。宁姐待人一向和善,而且中国现代人对进人家家里这件事也没感度,就这么直愣愣地就冲进去了。
“不,他们先动手,肯定是他们的错,”她抬了下下巴,“起来吧。”
好在是被聂郁拦下来了,没打出个好歹。
她被扑得一个踉跄,等稳住后,了他的脑袋:“生气了?”
他向来是乖顺的,从父亲那里遗传来一脉对妻子的忠贞,认定一人便毕生不改。何况他们陈家一向忠君爱国,他甚至因此怒过她,弄得他除却枕席之间,一个“顺”字简直刻进了骨里。
她看他一眼:“你也去边上跪着。”
“阿娘的另一个新男朋友啊。”
两人官话太差,其实没太听懂,但人家都拜下去了,肯定是歉。这下江成雨不好意思了,连忙把两人扶起来:“我也有问题,没事,揭过就行了,别伤感情啊。”
这段半文半白的话江成雨倒是听懂了,自觉理亏,但还是嘀咕:“我又不知……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动手吧!”
他心里的酸气都要涌到脑子里了:“夫人……”
宁昭同扫了他们一眼,看向陈承平:“陈队长,这么理,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生怕他把委屈一味朝心底藏,酿
“不知者无罪,所以我让他们向你们歉,”她微一颔首,“望两位不要生气,惊绮军是以我的安全为第一原则的,此次是反应过激了一些。”
云亩抿了抿:“夫人,您的居所外人怎能擅闯,属下只是忠于职守——属下不说了。”看她扫来一眼,云亩选择闭嘴。
队长,您。
陈碧渠没明白:“觅觅,平平又是谁?”
“夫人,”陈碧渠上前一步,行礼,“请容臣将内情禀来。”
“那是怪我了,不该让韩璟给你去信,让你过来。”
江成雨和李恪以跟惊绮军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