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中,宁昭同某日兴冲冲地跑回家:“有眉目了!”
聂郁从厨房探出tou来,笑dao:“什么事那么开心?”
“鱼氏,就是隔bi那个姐姐,他夫君要参加明年的科举,”宁昭同一脸邀功的模样,“我帮他辅导功课,他答应到时候带上我们一起去成都。”
他不太明白:“我们不能自己去成都吗?”
“进府城需要路引,我们俩连hu口都没有,只能蹭他们的,”她解释dao,“不过hu口还是得办,前两天你出门的时候村长还来找过我,说要给我们造册,还能给我们分两块地。”
分地,造册。
聂郁似懂非懂:“你给他辅导功课?你考过科举吗?而且为什么现在就有科举了,我记得是隋唐的时候才有的吧。”
“我那么有文化的一位淑女,来这儿快二十年了,总能多少搞出点有用的东西嘛,”她笑得一脸得意,聂郁看着可爱得不行,“这可是我一手推广的哦!快夸我!”
“夸,同同真厉害,”他也笑,递来一块排骨,“奖励一块,张嘴。”
她也快习惯了,张嘴接过来,吃得嘴chun一层油光,模模糊糊dao:“好吃,好香啊……”
聂郁看着,眉眼一起柔ruan下来,心tou却略有些沉。
他不知dao她如今是什么shen份,然而她这般惊才绝艳,想来也不会太落魄。
如果不是要照顾自己,她早早便能回到自己家中过上好日子,也不必像如今这样,一块排骨都吃得这么香。
聂郁看了一眼自己的tui。
虽说伤jin动骨一百天,但他到底不是普通人,这一个多月过后,感觉都已经要完全愈合了。
到时候,他该用什么理由,才能顺理成章地留在她shen边呢?
从第二天起,鱼氏的丈夫成清开始日日前来,和宁昭同学习治经。
他姿态摆得谦逊恭敬,甚至还带了束脩,不过宁昭同拒绝了:“不用如此,不过闻dao先后而已,我怎堪为君子师。”
成清拗不过她,心底里更加尊重这位不慕名利的女先生,虽无师名,却实实以师事之。聂郁在旁边看着,觉得新奇又开心,于是每天都zuo好后勤工作,把鱼氏都看呆了。
看聂郁端着壶去泡茶,成清示意了一下,鱼氏连忙上前:“聂先生且慢,这等杂事,让妾来zuo吧。”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宁昭同,让她翻译一下。
宁昭同笑:“鱼丘嫂不必惊惶,让他zuo吧,他zuo惯了的。”
成清忙dao:“内子cu鄙,怎敢让宁先生以嫂称。”
宁昭同不满地看他一眼:“我同鱼丘嫂相交,与你有何关系?”
成清立ma红了一张脸:“是学生言语不当。”
“回去记得向丘嫂dao歉。这段你先自己看看,晚些我们再讨论,”她撂下一句话,跟着聂郁进了厨房,“鱼姐看你一个大男人忙里忙外,说要来帮你的忙,我说你zuo惯了,不用担心。”
聂郁回tou,端着瓜果和热茶出来:“我也该学一学日常用语,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行啊,得叫师父。”
他不满:“你就不让他叫你师父。”
“你怎么知dao?”她惊讶,“那你还是能听懂一点儿的嘛。”
“没有,真听不明白,”他笑着放下食盘,“但你最后没收,就知dao你没让他当徒弟,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么聪明,”她咬下一芽瓜,笑眯了眼,“孺子可教,能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我得多谢小聂上校了。”
聂郁听明白了,凑过去,满脸严肃地叫了一声:“师父!”
“哎!悟能!”
“?”
宁昭同看着他大笑出声。
16
周日休息一天,正好碰见大雨,瓢泼而下,下得天都微微发亮。吃完早饭,宁昭同抱出电脑招呼聂郁:“看电影吗?”
“看!五分钟!”聂郁在厨房应声。
五分钟后,他带着一篮瓜果一盘肉脯出来,还拎了一壶茶,凑到她旁边:“看什么?”
“看在肉脯的份上,今天就让你挑,”她打开ying盘,拿了一块猪肉脯sai到嘴里慢慢嚼,“从十四岁收集到三十岁的好东西,都是人类的jing1华哦!”
嚼东西的样子像个小耗子,聂郁han笑看她一眼:“没有不能看的吧?”
“照片不让看,”她嘿嘿一笑,“其他随便复制传播。”
“那看来得想个办法偷偷看一眼。”他拿过鼠标,认真地挑起片子来。
“哎,少来,不给看就是不给看。”
“真有不能看的啊?以前你还给我发了不少。”
想到那些照片,宁昭同略微有点不自在,坐直了一些:“主要是还有其他人,暴lou人家隐私总归不太好。”
“……还牵涉到隐私啊。”聂郁默默看她一眼。
“……也、也没,”她默默别开脸,“也没什么,就是和前男友的合照,脸我都快忘了,也懒得再翻一遍想起来。”
前男友。
他识趣地不再多提,目光落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啊,这个吧,这个我还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