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唐乐村46号,正翻看着史书的李nainai,望着桌上忽然熄掉的白烛,不由叹息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05 晏鸾
公元325年,南北朝分据,北为齐地,南为燕地,时值蛮夷乱华,可谓乱世之秋……
邺城褚国舅府正是歌舞升平,一派繁荣之象,今日是褚国舅四十寿辰,又封五月樱花节,便办了游会广邀邺城权贵皇戚。
如今少帝坐天下,朝野俱是握在太后褚氏之手,而褚国舅乃是褚太后亲兄,受邀之人无不是趋之若鹜而来庆贺。
酒过三巡时,突有下人匆匆入席,只见那老妪往褚国舅夫人shen后一站,便俯首耳语了几声,登时国舅夫人糜氏脸色大变,陡然起shen随之退席离去,引的下首在座的权贵们,窃窃私语稍会。
"褚云裳现在何chu1?她可是疯魔了不成!姜福媛也便罢了,可翁主何等尊贵,竟被她推入池中,若叫大长公主知晓,还不活剐了她!"糜夫人走的匆急,心如火燎般,口中还不住咒骂着女。
跟在后tou的老妪更是惊吓过度,一边跟紧夫人旁侧,一边回dao:"当时老nu就在不远,也不知县主是怎的了,瞧见翁主后就冲了上去,待老nu反应过来时,翁主和姜小姐都落水了!"
"这个孽障!"
到北苑时,府中的医师已是进进出出,瞧着情形大是不妙,糜夫人当即脚下就有些发ruan,好在shen后的下人扶住了她,快快进了屋子。
宓阳翁主晏鸾,八岁时便已美名遍邺城了,一张玲珑花颜,承了永康公主的尊贵之美,也袭了其父淮阴侯的温run之姿,十来岁就被文人墨客以洛神在世而捧之,女子见了都愧之不如,况男子乎。
可便是这位荣华万千的少女,如今躺在她褚家,绝色倾国的小脸惨白如纸,似是……已经落了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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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医师看见主母就跪在了地上,面色凝重十分dao:"活水入了心肺,只怕是不好了。"
糜夫人tou脑一阵眩晕,抓住shen旁的老妪,就咬着牙说:"还不快去叫老爷过来,再让人找到那个孽障,让她跪在苑门chu1,若是翁主醒不来,就给我绞了她!"
她本是褚国舅的继室,先tou的原pei夫人过世时还留下了一子一女,公子也就罢了,而那小姐平日极得褚太后疼爱,小小年纪封zuo县主,在府中张狂不已,她虽看不过眼,却碍于褚太后轻易动不得她,却不想她今日闯下如此大祸!
可惜,还未等来国舅,毗邻的屋子里就传来了哭声,糜夫人忙跑了过去,才知晓是恒国公夫人来了,正抱着姜家小姐抢天哭地呢。
"我的女呀!这是怎地了,快醒醒吧!为母饶不得害你之人,待你父来了定要叫她碎尸万段啊!"
糜夫人当下tou疼不已,本是好好的寿宴之喜,却闹成了这般田地。今日宓阳翁主还是孤驾而来,等永康公主来了,只怕比这恒公夫人还得要人命百倍呢!
"醒了醒了!夫人,翁主醒了!"
"可当真!"
糜夫人可谓是大喜过望,nie着绢帕的手都有些发冷汗,几步进了屋门,就瞧见原本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小翁主,这会子竟然已经坐了起来。
"翁主可无碍了?"
未曾想,两个时辰前还唤她国舅夫人的小翁主,此时茫茫然的坐在床上,冷不丁的就说了句:"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医生呢?"
……
半月而过,盛夏的邺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宓阳翁主落水失忆一事,才渐渐平息下去,倒是不少世家后院的夫人小姐,还偶尔唾弃着褚家的北乡县主心思恶毒来着,奈何有褚太后作保,即使永康公主闹的厉害,也不过是落了个禁足的后果罢了。
坐在落地的台镜前,晏鸾将自己的脸是左瞧瞧右瞧瞧,未施脂粉的jiao颜粉泽若腻,杏眸微嗔,如玉琢生花般,不可方物。
"还真跟历史书里说的一样,倾国倾城,啧啧,我算是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