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耍无赖啊!“副导演的脖子通红,已经有十分的不高兴了,口不择言地骂dao,“你个穷bi1跟我在这玩阴的,你还nen着呢!你特么想钱想疯了吧?你要是缺钱你怎么不去卖啊?你卖屁gu去啊?长得娘们兮兮的。”
任忍知dao有时候不能强出tou,所以只是低着tou,心里却在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如果毁约金无意义何必签合同?只怕是剧组看他又不红,又没靠山,想省着经费罢了。换个会zuo人的也许已经圆hua地解决了,还能捞到下一次合作。
但是他不行,圆hua是要成本的。他连这个成本都没有。
那胖子指着他鼻子骂了一阵,他没有吭声,只是坐在那里,他嘴上ying也就算了,不能再冲动,不然违约金是绝对讨不回来的。
“下周一你来公司我结给你!天生讨饭的!真是吃饭踩到屎,作呕。”副导演边骂边走。
任忍坐在位置上走神地坐了一会,然后叫来了服务员,说:“能给我一个打包盒吗?一个就好。”
桌上点了四五个菜,都被那个副导演吃的零零碎碎的,任忍刚刚一筷子都没动。此刻,他一边用筷子把这些残羹拨进打包盒里,准备拿回去晚上热了吃,一边挤着一个微笑。
每当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bi1自己笑。好像笑了,就过去了。
只是今天不知daochu2动了他什么弦,笑着笑着,一颗大泪珠掉进了打包盒。
“我快……撑不下去了啊……”,任忍心想。
任忍走出饭店的时候外面起了不小的风。
他拎着打包盒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他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裂feng,有三四个未接来电。他拨回去,是个女人的声音:“任忍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老子又在家里发神经了!要寻死!”
任忍只好陪着笑脸恳求他们先帮忙看着他爸,匆匆上了公交。
他家就在这个城市的棚hu区,破旧的筒子楼,左邻右舍公用厨房和厕所,一进楼dao先闻到niaosao味和食物香气的混合。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父亲任洪文闹了一通已经累了,睡着了,响起轻微的鼾声。任洪文的一条tui曲着,tui下面摆了个塑料盆,盆里有血水,都是从tui上滴下来的,房间里都是腥气。他有血友病,近几年愈发严重,常常莫名其妙就出血不止。如果不是看惯了,见到这场景确实反胃。
任忍轻轻把卧室门带上,狭窄的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是居委会的干bu。他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坐到她面前。
“你看看你大小伙子的,要在外tou工作,顾不上你爸爸,我们居委会也能理解,平时愿意帮你多照应,但你爸月月都要这么寻死觅活,我们实在不敢担责。”
“谢谢您,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
“我们也晓得你们爷俩苦,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但是咱们得想个办法是不是?你爸爸这种要是单纯是个瘸子,还好办了,大不了送到养老院你给钱,但他现在是什么,是血友病,人家养老院轻易也不敢收啊,敢收你能放心吗?毕竟你亲爸爸是不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是是是,我爸是觉得拖累了我,才想不开,我没有zuo好他的心理工作,给你们添麻烦了。”任忍低着tou。
这阿姨喝了两口茶,看着他jing1瘦jing1瘦的,手腕的骨节都瘦的凸起了。好歹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要不是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