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师杭没空再去想那个怪异的梦境了。她见着男人压在她上，便明白他又要强迫她那事，当即挣开束缚，狠狠骂：“不要脸！登徒子！”

        她想要起，却发觉自己上压着个黑影，一仰恰好撞上了那人。

        “他说自个儿上不干净，恐弄污了贵人的船。”

        “快些下去！”师杭不想听他废话，用力推他：“你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再回，男人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依旧笑：“他们都死了，你还活着什么呢？”

        闻言，孟开平好生了把她的酥，轻笑：“那可不行，隔是胡将军的夫人，我不敢。”

        梦中的师杭见他实在可怜，便向爹娘提议：“不如请他来此一避罢。”

        他说：“师小姐，多谢你的美意。”

        爹娘笑着点点。师杭便吩咐自家船夫出去请人，结果船夫与那人交谈了好半晌，那人并不肯应下。

        “……不要！”

        可说着说着，她却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咙，再吐不出半个字。

        孟开平觉得自己有点冤：“我才摸进来，刚挨到床你便醒了，哪儿不要脸了？”

见状，匆忙让船夫将画舫靠岸，于是一行人都避在仓中，静听外的穿林打叶之声。

        于是她撑了伞，亲自下到船相邀。

        冰冷刺骨的江水顷刻淹没了师杭，她不会水，本无力求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向下沉。她被江水裹挟着越漂越远，明明都快要死了，却还是能望见男人狠厉的目光。

        师杭只恨自己没满上毒药毒死他：“这多的是女人，你想找谁不行，偏来欺负我！”

        因为眼前这位郎君，相貌坚毅、眉目冷肃，本就是孟开平的模样！而他此时此刻就立在一步之外的码上，浑透却仍盯着她不放。眸光如炬，像是在看入套的猎物。

        爹爹、阿娘、还有那船夫居然一瞬间都不见了，只余此画舫空漂在江上。

        霎时，少女惊叫着从睡梦中惊醒。

        雨滴坠在油纸伞面上，顺而下，沾了她的裙摆和绣鞋。她将伞檐微微抬高，想要看清他的脸，柔声劝解：“公子无需多虑，我与双亲并不在意这些……”

        孟开平却纹丝不动，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的模样，故作凶恶：“你喊罢，反正这地归我，我看谁敢进来。”

        说着，他直接制住师杭乱扑腾的双手，俯去亲她：“唉，你怎么也不等我便睡了？上的什么，怪香的……”

        师杭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雨势渐大，那影也渐渐氤氲模糊，江畔青山隐隐，天茫水阔，竟无此人的容之所。

        那人一布衣，未蓑笠，孤零零站在连绵不绝的大雨中。他似乎在此等船，可惜天公不作美，哪里有船夫愿意此刻开船呢？

        岂止岂止，隔还有

        师杭怕极了，她忽而想起这是个梦，一个骤然变为噩梦的美梦。于是，她着伞柄一步步向后退，急切万分地想要跑回爹娘边，结果回一看，哪里还有人呢？

        “再说了，你方才还撞到我了，你瞧，莫不是了……”男人腆着脸贴近她。

        “嘶……”孟开平一手捂着被撞痛的额，一手捂住少女的嘴，低斥：“大半夜的，瞎喊什么！”

        旋即，他伸手稍一用力，竟将她推入了江中。

        就在此时，师杭不经意向外一瞥，竟瞧见码上立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