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琼斯的猜想，在真正莫斯利安留下的回忆中，并没有关于他的一切，她想了想，终于打算把一切摊开来说。

        “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她坐在实验室破旧的研究桌上，倒没有什么正常人撞破骨灰级私生粉泥塑yy自己时应有的悚然。

        遇到这种事还能如此淡然，她应该要感谢1号留下的近乎完美的DNA，所以才这么想得开。

        而对面的琼斯显然不ju备这种能力，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般，面色惨白，狼狈得不行。

        “　32年前，知dao莫斯利安死讯的那一天，”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也不知dao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那一天起，我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学会在梦中构造一个虚幻的莫斯利安。”

        她问到重点：“也就是说，你从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知dao我不是她。”

        他眸光闪闪，眼中han着深邃的悲伤：“我是见了黎明之光基地的克隆名单才找上门的。”

        她就说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呢，堂堂一个被1号杀过全家的上将，无论她怎么犯贱，好像也都不是特别愤怒，好说话得让人惊讶。

        遂点了点tou，了然地抬手：“你继续。”

        “　安珀斯兰军事学院的那条路线，是我故意选的，因为我一边想要证明你跟她之间真正的联系，一边又想和与她一样相貌的人多呆一会儿。”

        “理解。”她点了点tou。

        “但其实从一开始，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明白，你和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从骨子里你们已经不一样。”

        他皱着眉tou想了一会儿，眼中忽然有些释然，“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霍普bu长，已经是一个成熟的高级jing1英形象了，所以对于她的少女时期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并不了解。”

        琼斯的目光落到她shen上，温柔得近乎绵ruan的春风，嘴上却残酷地剖析自己“虽然我一直都无比仰慕她，但其实这内心深chu1我也跟其他人一样，畏惧她，认为她或许是一个从刚出生就无坚不摧、杀伐果断的人。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她或许在他的少女时代，也曾是一个像你这样，调pi聪明、万事不入眼的女孩。”

        “跟在埃尔维斯shen边工作之后，我也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想象过小时候的莫斯利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他苦笑，“但我发现，我的想象力的确有限，或者说，我对她天然的畏惧，导致了我思想的局限xing，

        由于没有真实地见过，哪怕她的亲生哥哥在我面前一遍遍地说不要过于神化她，她也曾是个简单、普通的小姑娘――我依然没有办法真正地去相信，她也曾莽撞地开毁过机甲，也曾满怀好奇的躲在zhu子后面，期待被自己恶作剧的人怒不可遏追逐打闹。”

        “直到见到了你。”

        莫斯利安一针见血：“所以你对她的感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仰慕，更多的时候，你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你想象出来的她，我说的对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可是如果没有喜欢，又怎么会去想象呢？”

        他艰涩的吐出一口气：“与其说我是单纯的慕强，倒不如说我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卑劣而微茫地喜欢着她

        ――我喜欢她，但在我有限的认知里，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让我能离她近一些。表忠诚不足够，用战绩她也不要我，她站得太高了，高得比任何一颗恒星都要遥远，我从玉河星系来到这里也不过需要花费个把月的时间，但我要从我的位置走到她面前，却是48年都无法达成。”

        这样的想法积年累月，也就扭曲成了贪图。

        她对人类社会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全宇宙到chu1都是想要把她挫骨扬灰的宿敌，他离开她太早，想要对她伸出手时又太晚。

        如此兜兜转转，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之后，他没有办法继续安置自己那颗再也无法补全的心，因此学会了用梦境填补遗憾。

        “之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