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第三次踏入了梦境,这次梦里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好几年以后,他在镜中的模样苍老了更多。
泛黄的pi肤上除了怎么也剃不干净的胡茬以外,还有几颗圆形的青色褐斑,分别分布在脸颊与鼻梁,这让他的外貌大打折扣,叫人一眼看过去,简直都无法再把他与年轻时那个儒雅俊逸的琼斯上将联系在一起。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吵闹的笑声,他像个沉入水里的溺亡者,突然探见空气,被骤然从幻梦拉入了现实
――一切都清晰起来。
几个孩子从屋内跑到他shen边,环绕着抱住他的大tui,最大的那个也才4、5岁的样子,最小的玛希才刚会走路,nai声nai气地喊他:“爸爸!”
琼斯的思绪混沌了数秒,这才慢吞吞地伸出右手摸了摸几个孩子,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院子里影影绰绰的妻子。
他略带急迫地把玛希抱在怀里,冲了出去,他年轻美丽的妻子站在装饰泉旁边,拿着没浇完的水壶,看着丈夫的样子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扬起一抹温和清丽的笑容,向丈夫挥动着手。
这一瞬间,琼斯感觉自己被千重玄门沉封的心感受到了睽违已久的幸福,这样的感觉让他走路都仿佛踏在棉花上,飘飘yu仙,如chu2梦境般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惶恐。
“莫斯利安?”他的声音嘶哑低沉,甚至夹杂着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这居然真的会是她,莫斯利安不是凶恶的、暴戾的的吗?统帅阁下平素为人冷漠而矜傲、严肃且强ying,哪怕只是听着她的名字,都会叫人战栗不已。
然而这时候,眼前的女人却笑得温柔而缱绻,眉梢眼底都洋溢着愉悦满足的味dao,她的声音轻柔得令人迷醉,
“怎么了?琼斯,我的丈夫,你在担心什么?”
他仿佛突然被惊醒般,pi肤都为突如其来的觉察冒起了细细密密的鸡pi疙瘩。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不该是莫斯利安。
她该是冷漠的――如同那一年把我逐出联bang大楼时的冰冷。
她该是凶恶的――如同她将炮火毫无怜惜地对准了反对她的玉河星系夷为平地一般。
她该是暴躁的――她从来也没有耐心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讲话,那怕一个字。
她该是诡谲的――就连埃尔维斯也不能否认,她对人心的dong察能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
无论到了哪里,他相信,她都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他的梦里,变得如此温和美丽,这不会是她,也不该是她,他gen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她该怎么存在!
梦就是这一点好,每当他在某方面的意愿变得越来越强烈,事情就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美丽温柔的女人不会是莫斯利安,那么眼前的人就开始变幻,神色从放松的端庄转而变成了阴鸷,玻璃般灰蓝色的眼睛中隐隐闪过一丝熟悉的冷意。
他既惊又怕地后退了一步,但打心底里却阴暗地松了一口气――他不禁想,没错,这样的她才是他熟悉的那个统帅,他在梦里日思夜想了几十年不断惧怕、加上个人色彩的木偶。
“琼斯,”她的表情深邃冰冷,恢复了前几个梦境的模样,步步紧bi1,将他bi1到墙角,“你希望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换言之,我需要怎么zuo,你才会觉得我是安全的?”
她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语dao破真相。
男人颤抖起来。
“不过对于我而言也不重要,”
她勾起一抹笑,手臂稳稳地撑住他旁边的墙bi,低声dao,“毕竟我只在意,你是否在这里,在我的shen边。”
接下来的时间,日日复日日,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秩序中。
他每天还是天不亮就起来为一大家子人zuo好早餐,然后去上班,有了三个孩子之后,时间明显更不够用了,然后他一点都不在乎,甚至把日子过得更加紧凑充实,外人看起来cao2劳无比的生活,到了他的嘴里却如从上天降下的甘霖。
他每一日都在祈求上苍,能不能让这样安宁的日子过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