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
门关上的声音其实很轻,但陆时砚就是能感觉到,屋里的空气在那一瞬重重的颤了一下。
眼前的黑雾越发nong1厚,漆黑没有边界,整个人仿佛坠进一个与世隔绝的深窟里,安静、黑暗、没有尽tou。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从来不知dao,这房间居然这么阴冷,冷到他控制不住要颤抖。
陆时砚甚至开始懊悔,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开口留住她,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也许他真该像她说的那样,自私的开口求她留下来。
他可以告诉她,他会努力赚钱养她,会学着用手杖走路,会用她买给自己的一切辅助工ju,每天给她zuo饭,帮她收拾房间,不会让自己成为她的负担…
为什么他刚刚没有这样说?
也许她听到这些话,就不会走了。
这么一想,懊悔便成了一只抓手攥住了心脏,一时让他chuan息不得,慌张又悲伤。
陆时砚呼xi急促,扶着沙发踉跄站起shen,他光着脚,在空dang的房间里踱步。
然而不是碰到了桌子,就是撞到了椅子,东西跌落乒乓乱响,小tui和膝盖被磕得生疼。
这几日都顺畅的步调,不知dao为什么又变得这样艰难。
她会回来的,她不是去拿快递吗?
只是拿个快递而已,很快就回来了,等她回来,他一定要紧紧抱住她,埋在她颈间告诉她,下次出门,一定带自己同去,这个房间太冷,他没办法离开她一分一秒。
他强迫自己这样想,因为只有这样想的时候,心才不至于那么痛。
果然,耳朵捕捉到门外细弱的金属撞击声,钥匙扣与各种吊坠碰在一起发出的熟悉声响。
陆时砚转过shen,没有焦距的眼睛死死盯着声音响起的方向。
她回来了!
锁芯咬合转动,发出的每一个声响都似重锤敲击在太阳xue上,突突作响。
从没觉得那扇门打开的时间是这样漫长,他迫不及待走过去,脚趾无意间踢到了旁边的桌子,绊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钻心的疼痛也顾不上,陆时砚伸手胡乱撑住自己,两步跨到门前。
门板打开,来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个人站在门后,吃惊得倒抽了一口气,回退两步几乎跌倒。
“…时砚?”
这个声音如同高悬在touding的铡刀终于落下,斩了他一个shen首异chu1、鲜血淋漓。
陆时砚苍白着脸,脚上的剧痛瞬间化成利刃,将那颗心也扎出个血窟窿。
“你怎么站这儿?你鞋子呢?”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跟她很像,但陆时砚就是能瞬间辨认出两人间的差别。
不靠嗅觉,不靠其他五感,而是一种本能。
这一刻,陆时砚终于意识到,此前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