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靠在一条有着火焰花纹的白色螣蛇上,望着摩罗。
「把我的名字的一分给了她…是因为…寄予厚望吧。」
「这是那孩子诞生前,便跟山说好的事情。也是我与阿庄夫人的交易。」
继国十真让拥有香川氏血脉的后代在他死后成为当主,作为交换,阿庄夫人帮助他杀掉陀罗坊,并且阿庄夫人后的香川氏家老,也会在他统一赞岐后,间接成为他与山的孩子的支持者。至于继国十真其他的子嗣,则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他们的孩子的臣子和好用的棋子。
然而继国十真的计划再怎么看似完美,却输给了人,输给了现实。
“茉爱,是我和山的孩子,她虽然成功投靠了七尾城的畠山氏,但因为永禄九年的政变,随着畠山当主父子被游佐氏和长氏驱赶出能登,因卷入了伊东氏和岛津氏的冲突,而死在了日向的飫。”她和筑姬一起在各国辗转、浪,病中乘坐着海船经过赞岐时不敢停靠,只能看着曾经的故地远去,渐渐地消失在了眼里。
“菊慈童,在和朝颜在逃亡的路上碰到了被西国犬妖驱赶的妖怪群,母子二人和卫队一起死在了逃亡路上。”还是汤河氏的人与继国一族有旧,给他们一行人收尸的。
“鹤,是我跟那家伙的儿子,从生下来便缠绵病榻,虽然是个术师却没有成为术师的魄,被沙罗带着改嫁…好像还没到18岁,就抛下怀孕的妻子,病逝了。”
“羽衣,本来是文月和山胁氏的女儿,被鄙人抢了过来…她和护送她的苏氏全族,全被极乐鸟杀害了。”等他找过去的时候,羽衣一行人只剩下了碎骨和衣服残片。
“鹭,是伊子的儿子,伊子死后,果月的妻子护着他从能登逃回了纪伊,玩起了灯下黑…说起来,这小子还是他们五个里面活得最久的,一直到…织田信长讨伐高野山。”那个孩子连着两个孙女和她们的丈夫,被织田军烧死在高野山一方的城里。
如果说,鬼舞辻无惨变作了鬼之后,给他的亲族产屋敷一族带来早夭和病痛的诅咒的话,那么黑死牟和摩罗带给继国一族的便是不得善终的惨死。
与卷入战争,家破人亡,自惨死的长女和幼子对比起来…鹤和那两个早夭的孩子或许还算幸福。
「这是在生气吗?在愧疚吗?还是在遗憾、后悔?」
「如果没有羂索提前引来祖父大人,我…和大家的一生…本该是这样发展的。」
月色所化作的柔银纱被带着水汽的山风落,星光也在逐渐被漂洗的深色天幕上,缓缓地隐没在了东边升起的朝霞。胆怯的鸟儿终于离巢了,成群结队地从林子里匆匆展翅,叽叽喳喳地在靛色的空中掠过。
又要天亮了呢。
真好。
“没有那种东西哦。”
“那些情绪,都是无聊又无用的东西呀。”
无论重来多少次,过去都已经成为既定的历史。既然作为继国十真时的他低估了人,又输在了对他很了解的羂索的算计下,那么,棋差一着,输了便是输了,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便是,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反复纠结。
已经失去了的东西,便是失去了。
“不过,偶尔看看梦境里的人,感兴趣了就抓来玩一玩,戏耍一番,的确可以保持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