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
好幽深的眼睛。
当那年轻公子低tou看她时,萧诗晴心里闪过了第一个念tou。
那如深潭般乌黑的双眼正看着她,其中似隐藏着万千谋算,却又稳如泰山、波澜不惊。他shen上的气质内敛,却让人感觉异常深沉坚定,甚至凌驾于鄢懋卿等人之上。
萧诗晴一刹那间竟对那目光产生了畏惧,却又ying着toupi开了口。
没办法,谁让他正巧路过。既然自己已经拽住他,便只能是他了。
“哥,你总算来找我了!”萧诗晴抽噎dao,“你快跟爹说让他把我接回家吧,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原本在挤眼泪的萧诗晴,想到自己孤shen一人穿越至几百年前的朝代无依无靠,也就真的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啦地淌下,真真假假也难以辩驳。
那书生望着她拽住自己袖子的手,眼里尚带着一丝疑惑,面色却依然沉着,甚至没有皱眉,表情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时,罗龙文和鄢懋卿也赶来了,由于萧诗晴是背对着他们的,他们只能看到她半跪在地上的背影和她随着抽泣一耸一耸的肩膀。
“怎么回事?”
鄢懋卿率先走上前,问dao。
“哥,我原本只是在街上偶遇两位大人的,两位大人却误以为我偷了他们的银子,要将我带到小阁老那里。哥,我不想去……”萧诗晴一再摇晃着那书生的袖子,急切地望着他。
她隐瞒了他们要把自己送给权贵这件事,这也算是给了罗龙文和鄢懋卿面子,何况,她也不敢把事情说得太明确,两人毕竟是zuo官的,自己可得罪不起。
这短短的时间内,萧诗晴自觉能想出这些办法,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将去往何方,就看这位年轻书生的了。
紧接着,那书生抬tou看着罗龙文和鄢懋卿,终于轻皱了皱眉,目光中却已闪过一丝了然。
“他是你哥?”
鄢懋卿瞧着那书生问dao。
“是。”
书生定定地开了口。
萧诗晴心中一惊,讶异他居然这么快就肯pei合自己演戏,不禁感激涕零。
“你们两个是什么shen份?知dao我们是谁吗?”鄢懋卿眯着眼睛问。
没想到,那年轻书生看着鄢懋卿,气定神闲地开了口:“看你们两位的打扮,应该是严世蕃大人手下的人吧。我爹是湖广巡抚顾璘顾大人,也不过就是在严家还未入京前,和你们的严世蕃大人有过五年的交情。”
罗龙文和鄢懋卿俱是一怔。
“……湖广巡抚?”
湖广巡抚,从二品大员,万万不是罗龙文鄢懋卿两个六七品小官可比的。何况,罗鄢二人俱是严家入京之后才跟随的,对严家之前的事情也不太了解,现在人家说人家的爹很早之前就认识严世蕃,他们也找不到证据否认。
然而,罗鄢二人原本计划将萧诗晴送到严家chu1,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拦路虎来,借着说自己的家人就认识严世蕃的借口,想将萧诗晴带走,他们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有什么证据?”
鄢懋卿上下打量那书生,走近他跟前问dao。
书生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条花犀,展开在二人面前。
湖广巡抚的犀带!
罗龙文和鄢懋卿对望了一眼,神色阴晴不定。
“这条犀带是家父赠予在下的,在下如今进京寻找家妹,是为避免引人耳目,才不常佩dai,但是,在下也会一直留存在shen上。”书生说dao。
萧诗晴也愣住了,罗鄢二人让他拿出证据时,她确实替他nie了一把汗,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看来这书生的来tou不小啊。
罗龙文盯着他:“她既是巡抚大人的女儿,怎会独自在京城liu落?”
书生语气不疾不徐,带了些歉意:“家妹自小患了tou疾,脑子不好,学智也还停留在几年前。去年家父进京述职,小妹也一同跟去,没想到仆人一个没看好,跑丢了,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只得作罢。我仍不死心,趁着在京城学习的时间四chu1寻中,今天终于找到了她。”
年轻书生镇定自若,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只听他顿了顿又dao:“毕竟是巡抚家的千金,家妹得了这样的病,又一个人liu落在外面,实在丢了巡抚家的脸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