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血腥味残留。
眼镜就放在抽屉里,安娜拂过灰尘的手一僵。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嗯?”青年咬了咬她的耳垂。
如果忽略掉抵着她心脏位的手枪,这几乎能当是恋人间的嬉戏。
可惜这并不是如此美好的东西。
安娜很确信,只要她此时回答的有半分差池,洛厄斯也将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洛厄斯・西法就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公爵千金?”铂金斑驳的发丝同漆黑纠缠在了一起“是什么让你舍命也要救下她?”
枪口又往少女的躯深了“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复仇?”
背对着他,安娜看不见青年脸上的表情,但很确信是正在冰冷评估她所有价值的模样。
一旦被他认定为无用,「收尸人」就将会来抬走第二尸。
她的尸。
“......你一定要在舞会上杀了她吗?”安娜斟酌着用词,小声“你明明随时可以将她....将整个公爵家都推向地狱。”
“确实如此,”青年笑了“但你不觉得,当我那亲爱的妹妹沉浸在幸福中时,再将这一切都毁掉......那表情不会更有意思些吗?”
――这个疯子。
安娜在心中疯狂骂了他千百遍,这个基因残缺的私生子、变态.......
就因为他那偏执的复仇,究竟让她重来了多少次!多少多少次!
“随便你,你之后想怎样就怎样。”她压抑着自己中再次翻涌的恶意,低声“我不会再阻止你了。”
反正她的轮回已经结束,男女主们的死活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
青年忽然笑了。
笑得很开心,还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着的躯。
“别害怕啊,安娜。”他安着她,说“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洛厄斯掰过她的,迫少女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你......我怎能如此完美地完成我的复仇?”他叹息。
他的势力与下已如蛛网般,渗透进弗洛拉公爵家族的每产业、每座府邸。
只要洛厄斯想,他随时可以让这个抛弃了他和母亲的家族坠入地狱。
这是比他事先设想的屠杀更为甘美的复仇。
这一切都拜这个少女所赐。
――黑暗的世界窃窃私语,蜘蛛边有一位能预知未来的魔女。
可她却第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愿。
见洛厄斯终于将枪收起,安娜上眼镜,双暂时还没有力气再次站起。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抬起,看向居高临下、以阴影覆盖她全的青年。
她也要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