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你,”郭发拄着墙,手掌放在离她发三寸之远,不卑不亢,“你是便衣警察,还是怎么的?咱们以前有过节?”
“别这样,我知不是你,”齐玉伸出手,将两张电影票郑重地进他的制服口袋里,她的指甲也涂满了明度很高的红色,不知为什么在她手上,竟没有一点艳俗的感觉,像是一个扮熟的孩子,模仿女人的风情,“排了好久的队买的,王家卫的《花样年华》,礼拜日下午,陪我看,行吗?”
还是水手吗?”
郭发看出异样:“你别给我装,我还没碰你一手指呢!”
齐玉不回,拄着盲杖往深林外走,拐杖碾碎山径上堆积的落叶:“再见!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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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发开始害怕,那两张电影票像是命符一样揣在制服外套的口袋里,贴在口,莫名怦然,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郭发猛地抬起眼,齐玉亦仰起下巴颏,对上他茫然又凶煞的眼睛,她只顾着摇发笑,他盯着她白皙手腕上的鹦鹉螺珍珠链,忽然有一种啃咬的冲动。
齐玉掀开裙摆,直至出白色的底,她有一双白净丰腴的,肉色丝袜闪着细光,像红尾鱼银白的鱼鳞,两只脚踝细瘦伶仃,左小上缠着雪白的纱布,上洇然着淡淡的血痕:“我是真瘸子,怎么警察?”
“疼,狗咬的。”齐玉了一口凉气。
“知刨锛儿吧?信不信我宰了你。”
“告诉你别动!”郭发扼住她的,天然亚麻色的发丝,在手里光溜走,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你是不是不知我干过啥?”
“嘶……”齐玉皱起眉,一疼痛钻心地涌了出来。
齐玉把掏出来的东西亮给他看:“两张纸而已,不是啥凶。”
晨雾在她背后弥散开来,郭发五指紧抠树,疼痛让他觉察眼前并不是梦:“你到底是谁啊?”
没等郭发反应过来,齐玉反从他臂下弯腰钻出去。
“我是齐玉,整齐的齐,金风玉一相逢的玉,”齐玉并不慌张,好像笃定他不会对自己动,开始肆意地在挎包里掏摸。
“别动!”郭发屈膝,把左横插在她两之间,从前和弟兄们围追堵截对家,就是使用这招控制人的。
郭发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握着手里的电影票,地点是城北的天剧场,那可是情侣出没的场所,据说后院的山坡上,堆积着不计其数的安全套,蔚为大观:“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