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追逐（三）

        ――“我算是知dao了，她不是瘸子，她是疯子！”

        城郊的玻璃河岸，胡乱堆着郭发脱下来的衣服，八九点的光景，渺无人烟，只听得到鸟鸣。

        这条河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松林里，虽然有个美丽的名字，但是其实不过因为毗邻原来的玻璃厂旧址，昔日浑浊的工业废水被雨水冲刷而去，河面逐渐清澈起来，倒越发像一块沉静的玻璃了。

        郭发的水xing极好，他抱着双tui，蜷在水面之下，河水冰冷，睁开眼可以看见游鱼贴着pi肤徜徉而过。

        这是每周都要履行的活动，既是游泳，又是洗澡，这种沉浸在浩大冷水之中的感觉比室内的淋浴间感觉好太多，在水下拼命憋气，直到濒临窒息；半浮在水面唱歌，肆意荒腔走板，惬意得像原始人、像孩子。

        忽对上一只红尾鱼的眼，鱼lou出食草动物的天然呆目光，想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齐玉lou了。

        “你在想我吗？”一个石子儿怦然落在眼前，水花四溅，泛起层层涟漪。

        是齐玉lou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放过千万遍的，绝不会错！

        眼前寂静的玻璃世界被打碎，郭发猛地浮出水面，chuan着cu气，怒音：“你想干嘛？”

        她看起来像换了一个人，一条红底黑点波点连衣裙，上shen套一件短pi衣，脸上挂着过大的墨镜，手里拄着一条盲杖。

        茫茫的绿色里，她突兀地站着：“你憋了六分二十三秒。”

        “cao2，你他妈的转过去，我穿衣服！”郭发肘击水面，淋她一脸水，等他回到地面，他一定要她好看。

        齐玉lou慢慢抹去脸上的水珠：“我现在是盲人，已经闭上眼睛了。”

        郭发犹豫着：“不行，你那破眼镜儿不摘，谁知dao你闭没闭眼？”

        齐玉lou乖巧地坐下来，把脸埋在膝盖上：“这样可以吗？”

        郭发警惕地背过shen，ma虎穿上衣服，她已经站在树下了，整张脸掩映在树荫下，只lou出一个赫然的红chun。

        郭发甩去tou上的水，一步一步把她bi1到角落：“你到底想要干啥？”

        齐玉lou的眼睛透着偏执的光芒，令郭发陡然生畏：“可你上次说给我赔罪。”

        “不是，”郭发hou咙抖动，“你天天跟着一个杀人犯，你到底想干啥？”

        齐玉lou背过手：“你答应我上次说的话，我就告诉你。”

        “啥话啊？”郭发猛地捶了捶树干，“你这娘们儿疯了吧。”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树pi碎屑簌簌落下，落在她一侧的发梢，她“你现在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