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德里亚不知有什么考量,那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并没有对她进行改造,”沈平莛顿了顿,“直到她去美国念博士,德里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暗地接近她,她那个心因猝死的死亡报告,估计也是德里亚的手笔。”
沈平莛没有回答,换了一条在上面,倾拿过茶几上的文件夹:“15年四月,你认识了乔孟光。他让你帮他筛选一批研究生,找出里面符合他标准的个,你也就此进入这个系,虽然没有编制。”
“为何他知夫人的存在?”
已经妥善理了。”
“你应该早就发现她上的不寻常了。肌肉力量、反应、代谢、伤口愈合的速度……”沈平莛语速很慢,“她的受过特别的改造。她适合这样的改造,这是他们一定要送她去叙利亚的原因;她是个足够成功却最后逆反的个,所以德里亚愿意用手里的材料,换她的命。”
“我只是不知他们这么盯着夫人的原因。”
两载长眠静默,她的躯被打造成德里亚最完美的作品。
“你清楚了就有大麻烦了,”沈平莛端起热水壶,正要倒出来的时候想到什么,换了个干净的杯子,“别卷进来,当警察好的,死了还能评个烈士。”
封远英拎着急救包进了门,陈碧渠跟着沈平莛走出来,声音不高:“我不太清楚那个系。”
陈碧渠心猛地一:“什么?”
“她回国后,我把她放在国安眼子底下,希望能保护她。但没想到他们的手伸得那么长,和德里亚达成协议,瞒住我把她送到德里亚面前,换取那份期盼了十年的实验程,”沈平莛看着墙上的钟,睫很缓地起伏,“而这个交易,要以她的命来完成。”
“他没有进入过中国。”
陈碧渠简直没办法理解:“他在国内吗?”
这个名字一出来,胖子瞳孔一缩。
胖子嗫嚅片刻:“我……是您夫人的事儿吧?”
沈平莛看起来耐心很好,等他差不多说完才:“你知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有无数双暗地里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夫人。
片刻后,陈碧渠继续:“夫人在叙利亚经受了改造。”
她的命。
“这个实验的开创者,一个意大利人。”
“因为国内有人对他的实验感兴趣,并且想要得到完整的改造程,”沈平莛微微向后靠,让沙发能更好地支撑他的腰椎,“把她送到叙利亚去,作为沟通的诚意,和谋划败后,让事情转圜的余地。”
“……德里亚。”
沈平莛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小小地酌了一口热水,慢慢放下,看着对面的青年:“她可能,只能活到四十多岁。”
“就、听说您当年在南边儿办了好几件大事儿,连——”胖子说不下去了,心一横,“还求您绕我一条命,我就是个小喽啰,跟着干点儿脏活的。情况我是一点儿都不知,您问也问不出东西来,还浪费您的时间……”
怎么会跟这位扯上关系。
“……这,哪儿能不认识您啊,”胖子挤出个很难看的微笑,“就不说电视上,您……您是老前辈了,那些传说,我们可是从进单位就一直听着的……”
沈平莛闻言就没有再问下去,倒是隐约有些念,不过没在这关说,看向地上的胖子。
胖子惊骇地握紧了茶几边角,受伤的再次猛烈地颤动起来。
“估计你还不知,”沈平莛将文件夹扔回去,转过来看着他,“他上个月死了——死在我夫人手里。”
不是问句。
接下来的事情陈碧渠已经可以猜到了。
陈碧渠沉默了很久,开口:“要把人找出来。”
胶带撕开了,胖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血和惊惧让他虚弱得几乎支撑不住,只能靠在茶几上。
原因。
沈平莛打量了他几眼,问:“你认识我吗?”
“什么传说?”
一幽微的冷气袭上陈碧渠的脊背,让他轻微地发抖。
所以,这个交易还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