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在此时,少女忽地转望向了自己,
“何止是名字啊!你没看见这小少侠和蝶师兄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吗?”
自打进入了药王谷地界以后, 蛾骨就发现这里跟他所在的碎梦门派完全不同。
蛾骨这才发现,她的量竟是如此之高――他自己高就有八尺三,而她竟然只比自己稍矮一些。
刺客对危险的第六感让他的心立时漏了一拍。
但她顾盼时艳傲卓绝的面庞和待人时有礼端方的仪态,皆是对她这一“华”一“盏”两个字最好的注解。
“想必这位少侠就是蝶骨师兄寄信所邀的那位蛾骨兄弟吧?”
―――都是鲜少能被阳光照耀到的地方,蛾骨暗暗想着。
白衣少女闻言,略显苍白的面上显出一分悲伤与凄凉,但旋即她却又对自己出了一个坚强感激的淡笑,
“确是,此次丧礼排场重大宾客繁多,蝶师兄恐我过于劳力,故也在多帮我持着些事务。此时他应正忙完主灵堂的宾客布导,然后在后屋的休憩室歇息呢。”
……
不过若真是仔细感受起来,这药王谷除了景色与谪仙岛大相径庭以外,氛围似乎与他们碎梦也大差不差。
但看着不少九灵弟子皆是没太多关注他这个外来人员,而是从他的眼前旁快步而过的样子。
难怪在刚才还未见到她艳丽如蛇的面容时,他就能在众弟子中一眼注意到她。
“还望姑娘节哀顺变,善自珍重。”
…………
“蛾兄也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了,蝶师兄有向蛾兄告知过我的名字吗?我名华盏,蛾兄唤我名字就好。”
似乎是感受到了蛾骨的视线,那位白衣师妹从与旁人的交谈中偏转了,正好遥遥对上了蛾骨的双眼。
他们又好似都在某种紧张的战前准备状态之中。
自打进了九灵门派地界之后,蛾骨就礼貌地下开始牵着缰绳步行起来。
越是靠近门派的中心,白色的丧仪布置也越多。
――― 一水的素白衣裙,发间与腕上都着白色花饰,如瀑的黑发也被白色绸带束起。
……
“在下确是谪仙岛蛾骨,今日受贵派的蝶骨,也就是在下的兄长所邀前来参礼。多有叨扰了。”
――整个门派似乎都在为那两位药人的离世而忧虑哀思不已。
当然,九灵的弟子也越多。
许是因为是葬礼的主办人,她着丧仪最重。
蛾骨在心底默默惊叹,
白衣少女对蛾骨略一拱手问候,
随着少女的这一句发问,更多小声议论询问的声音也随之入耳:
“这难就是蝶师兄经常跟我们提起的,他那位双生的兄弟?……”
此时旁的少女虽因丧仪需要而着白衣白饰,气质上因着装束的原因而略显清素。
听到兄长师妹对自家兄长所在之地的行程交代,蛾骨颇为理解地轻点了。
蛾骨突然撞进少女的眼睛里,下意识地呆愣了一下。
他与她皆是同时一顿。
药王谷四周紫树环绕、花香弥漫,让人感到宁静祥和的同时却又透出化不开的神秘与危险感。
蛾骨是惊讶于那位竟然生了一对亮晶耀彩的金绿色瞳仁,刚才她突然瞥向他的眼神,就像一条绿蛇瞳的大蟒陡然扭盯住了他。
因为好像确实是,自己兄长写给他的所有信件里,虽多有提到他这位师妹,但每次也都是只提“师妹”这一称呼,自己现在还真是第一次得知了华盏的名字。
略微偏望向带路的丧仪主持者,此时步行经过建筑廊亭的唯有他们二人,蛾骨忍不住开口问起了自己的兄长:
一旁的九灵其余弟子在少女话毕之后,帮他牵安置的安置,自然地让出一条路的让路。蛾骨即刻快走一步,与转示意“请”的白衣少女并行。
与蛾骨同时怔住的人群中的那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有礼的暂停了与其他弟子的交谈,随后微笑着朝他迎过来。
“蛾骨…?这名字和蝶师兄的格式真像!”
自我介绍的话落,蛾骨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
“多谢蛾骨兄了。蛾兄自谪仙岛一路舟车劳顿而来也是辛苦了,还请随我来,您自主灵堂略为吊唁之后先小作歇息吧。”
蛾骨伴随着周遭九灵弟子好奇的目光,对着面前的白衣少女拱了拱礼,
门派中他目所能及的所有房屋几乎都被挂上了白绸,本是紫色调的神秘山谷在如此庄重布置的白色丧仪中,平添了一丝哀重。
蛾骨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被众九灵弟子环绕包围在中心的,最是耀眼夺目的“小师妹”。
……华盏,蛾骨暗自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
……
“敢问姑娘我兄长现在何?可是有什么要事需他理?”
等终于能看见九灵的门派建筑物时,蛾骨虽说明白自己今天是来参加葬礼的,可还是被自己眼前的布置震惊了一下―――
几个自蛾骨面前匆匆而过的九灵弟子也都是白花白饰,且面色凝重。
在一众九灵弟子亦步亦趋似的注目礼追随之下,自己兄长传说中的那位师妹终于站定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