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呆滞，只觉得这一切都巧合得不似现实。

        蓝湛的脸上是少见的慌乱，见他怔愣着没反应，又问了他一遍：“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江澄张了张嘴巴，这才找回了几丝颤抖虚弱的声音，“没……没事……”

        他刚刚出了一冷汗，心脏骤停，，就算现在危机已过，也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蓝湛的手臂紧了紧，将他更紧地搂抱在怀中，感受到他如秋风扫叶般打着冷颤，索直接抱着他坐到书梯上，一手握住他发凉的双手，一手在他的背上安抚顺气。

        江澄轻轻闭着眼睛，双紧抿，纤长的睫像蝴蝶的羽翅，不安地上下振动。他兀自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惊吓中平复着情绪，一块适中的物块突然抵上他柔的嘴，蓝湛低声：“张嘴。”

        江澄下意识张开嘴巴，一小块香甜的牛巧克力被推入他的口中。他微微皱了皱眉，尖抵着巧克力了，香醇微苦的可可味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些，僵的肌肉逐渐趋于放松。他吃得很慢，蓝湛也不他，温热的手一下一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

        江澄难得乖顺地被抱着，两人许久不曾经历这样安静温馨的时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相最愉快的那些日子中。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似乎任何语言都不忍打破此刻的安宁平和，撑到最后，还是蓝湛先开了口：“还好吗？”

        江澄点了点，薄薄的眼慢慢张开，显出一对水光潋滟的杏眼。他垂着细长的脖颈，声音有些发闷，“……谢谢学长。”

        蓝湛摇摇。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缘由，江澄都不需要向他谢。他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若不是他方才恰巧走到这里，恰巧接住了江澄，还不知江澄会伤得多么严重。可是他仍然对自己不满，如果他就留在桌子那边，第一时间等到江澄，那么这意外的无妄之灾，压就不会发生。

        蓝湛的视线在江澄的面孔上停留了几秒钟，渐渐向下去。江澄的气色比两个月前还要好，虽然受了些惊吓，面颊依旧白水，雪白的肤上泛着动人的淡淡红。好像每一次见他，他都能让蓝湛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像是每日清晨推开窗，一眼就能望见的那朵玫瑰，永远在最摄人心魄的花园中心。

        这样盛放的花朵，足够引每个男人为他驻足，蓝湛当然也想采摘下来，安置在家中，成为自己的独属之物。可是江澄并不是任由他随意摘取的花，如果他真如他所愿，乖乖停留在原地等待，蓝湛也不会找了他这么久，才在图书馆与他侥幸相遇。

        蓝湛的心底泛起几丝苦涩，他的视线凝在江澄手中的期刊上，低声念：“《Angewandte》？”

        江澄低垂的双目稍稍抬起，看了他一眼，“学长……知这个杂志？”

        蓝湛点点，“在德见过。你……需不需要我帮你？”

        江澄这才记起来，蓝湛读本科时作为交换生，曾在汉诺威待过一年多，德语相当利。若是在上个学期，他自然可以毫无芥的请教蓝湛，然而如今的他们早已不是那种关系，蓝湛也有了“新的朋友”，他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脸再让蓝湛帮忙？

        江澄想及此，语气微微淡了下来，婉拒：“我还是自己研究吧，顺便也学学德语，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他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坐在蓝湛怀里，在这随时都有人来的图书馆中着实不像话，赶紧推了推对方，撑着梯子站起来，“我没事了，谢谢学长，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