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把问题想清楚,韩非和崔乔从房间里出来了。
崔乔昨晚估计没睡好,脸上还有几分疲态,一屁重重坐在沙发上,把脑袋放儿子肩。韩非走过来,将梳子递给宁昭同,端庄地落座:“休息得好吗?”
“好的,”宁昭同会意,起给他梳理长发,“你呢,崔乔有没有抢你被子?”
韩非还没回答,崔乔笑得轻抖一下:“我只抢过你被子,还没抢过。”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吴琴了一口气,强行把教训儿子的心按下去了。成看见韩非扫了崔乔一眼,心一动,挂上笑容:“小乔小时候漂亮,跟同同一起走出去就像对姐妹一样。是吧小乔,有你带着同同,我和你和孝叔叔倒是落了清闲了。”
崔乔:“……是。”
不是,成姨,我费心修复你们和同同的关系,你这反手就给我一刀,有点过分了吧?
韩非也听出端倪了,眼里带上淡淡的笑意,轻轻按住宁昭同的手:“这样便好。”
宁昭同把梳子挂在宁琅上,抽出一支笔,给韩非盘了个简单的髻。宁琅看得新奇,都没抱怨宁昭同往他上放梳子,左右观察了一下,对崔乔:“我觉得你留长发应该也好看的。”
崔乔瞅儿子一眼,把话还回去:“我觉得你留长发应该也好看的,还比我留得快。”
宁琅留着齐耳的短发,不注意看还真容易认成小姑娘。
吴琴没忍住,扑哧一声:“小乔!怎么还开琅琅的玩笑!”
“他为老不尊,我都习惯了,”宁琅在面前肆无忌惮抹黑老爹,“但是我留长发确实好看的,一会儿回去给你看照片。”
崔乔怔了一下,而后恍然。
搞艺术的长发男,正常,合理,常见。
崔青松总觉得崔乔和宁琅亲稔得不大合理,但又觉得不是件坏事,想了想没问出口,说的是另一件事:“小乔,昨天太晚了,你是不是要回尼日利亚了?”
哦,这件事。
崔乔坐正了一点:“大概是后天,开普敦到拉各斯的航班,我明天晚上就下船。同同带着孩子,估计也先跟着侨民一起回国,你们跟着同同就行。留在拉各斯的东西我给你们寄回来……”
宁琅听完,拉了崔乔一下:“你不会有危险吧?”
“那多好,你妈就有从天而降英雌救美的机会了,”崔乔开玩笑,还是安他一句,“局势还没恶化到那个程度,南非的战火一时也烧不到拉各斯,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宁琅别开脸,“你还是别盼着宁昭同来救你。你有公职,要是官方还不能伸手,那肯定是特别麻烦的事。”
崔乔都惊了:“你怎么那么认真?”
宁琅有点烦,推开他:“这不是怕有的祸害活不了一千年吗?”
吴琴和崔青松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军舰上不能乱走,一家子人只能躲在小厅里谈天说地。十点过的时候四个小孩子和两个大孩子终于醒了,食堂早餐供应早就停了,只能干啃饼干就着矿泉水。
招质让宁瑱和宁瓅帮着洗漱完,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甩着长袖子往崔乔怀里钻:“爸爸。”
崔乔把她抱进怀里,很耐心地给她整理好衣服:“招招饿不饿啊?”
“不饿哎,”招质最近跟宁瓅混得多,语调跟宁瓅越来越像了,“昨晚和瓅瓅一起睡的,瓅瓅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