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松汤包。
馄饨应该是外面买的成品回来自己下的,汤底很鲜美,但馅儿能吃出来相当普通;鸡隔水蒸,光细,一点蜂窝都没有,而且闻得出来用的是茶油;青菜和干丝没太多特别,就是火候控制得好,绵的绵脆的脆;豆浆里应该是放了花生和芋,很香很,连甜度他都很喜欢。
前面一应都还常规,唯有这叠松汤包,来得应该不容易。
老面的,考究的肉馅,松的清香气很足,想来是才采不久的。南京城里找这点东西不容易,如果她是念着他籍贯湖州才费那么多心――
他喝完最后一点豆浆,放下筷子,觉得吃得多了一点。
下一刻,宁昭同推门进来,一看干干净净的桌子,顿时有点无语:“……你不等我就算了,那么多东西一个人就吃完了。”
这老男人食量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不是全给他的?
沈平莛难得有几分不自在:“抱歉……我帮你一点吧。”
“你饭给我吃?恩将仇报不好吧,”她开玩笑,走到料理台边上,“吃饱了吗,还要不要来点面条?”
他拒绝了,但没有离开,站到她后看她手脚利落地烧水煮面。
菜心择得狠,一点老的都没留下,在鸡汤里浸过,刚断生就捞出来了。面条也是,到火候就扔进冰里过一,再捞入鸡汤碗里,一看就知劲。
吃是吃不下了,但这碗面青的青白的白,实在让人食打开。沈平莛看得不由微笑,心说还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吃得那么致。
却也在意她之前那一句,不知她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手艺不好。
03
宁昭同好像没有开玩笑,吃完饭后一边看他洗碗一边问他要基本信息,说要挂号。沈平莛没给,倒不是顾忌隐私,而是不用那么麻烦,挂两个干号的特权他还是有的。
只是王幼临问挂哪个科的时候,他稍稍顿了一下,而后说:“检。”
检?
王幼临没多问,但挂了点心。
五一第一天领导突然要检,昨天的酒喝出问题了?
沈平莛抱着橘团团上了车,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对宁昭同:“猫带去医院,没关系吧。”
“没事,我经常带着它出门,不会应激的,”宁昭同钻进来,一笑,伸手摸了摸橘团团的耳朵,“它还蛮喜欢你的,平时不会在别人怀里待那么久。”
喜欢他。
沈平莛挠了挠它的小下巴,眉眼克制不住地柔下来,似乎这趟尴尬的医院之旅也让人好接受了许多。
到了医院,接待医生是沈平莛的老学长,两人热络地交换着近来的见闻感想,宁昭同在旁边抱着猫,只是微笑听着。聊了二十来分钟,这位姓黄的主任接到电话说准备好了,沈平莛朝她示意了一下,宁昭同将猫放进了猫包里。
确认护士们都很喜欢橘团团,宁昭同没有再看,放了包,跟着沈平莛去了检那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