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之前也是海侬在和自己讲话,可她知,现在才是真正的他。
海侬蹭去边血迹,看着她手心的芯片,又凝望着多年未见的脸,强忍住五脏六腑的痛,靠在消防栓上,用正常人格仅剩的短短十分钟同她相。
他强忍住五脏六腑的痛,“我没被洗脑,姐姐,我怕忘记你,起床都会默念你的名字,每天有十几分钟会想起你,虽然很短,可海侬尽力了。”
她千言万语涌到边,鼻发酸,泪泽再次落,了解他的不易,攥住掌心的芯片,慌忙:“我向先生解释清楚,说是有人指使你偷的,和你无关,会活下来的。”
男孩儿奄奄一息,摇摇,“没有用的,姐姐,我见过他,两年前太子党的聚会,他上过东方公主号。”
她慌乱解释:“不,你听姐姐说,先生只是生气,你没有错,他不会滥杀无辜的。”
海侬晓得姐姐仍被瞒在鼓里,用尽所有力气,拉过她握紧芯片的手,“你的丈夫在东方公主号很有名,船长说,那些被割去耳朵和声带的人造人就来源暻少爷在餐桌上的一句话。”
“前段时间,有人找到我,说你和他结婚了,我每晚都替你害怕,怕你变成他一手制造的人造人。那个人还说只要我偷密钥出来,就能把太子党送进监狱。”
人造人,太子党,监狱。
几个词串联起来合并成真相,她手里芯片好似钢针扎穿手心,接踵而至的真相,叫人猝不及防。
缇慕震惊到失语,僵滞在原地,就算再和小先生闹别扭,她也难以相信,自己十四岁遇到的最善良的人,竟然是对可怜孩子们加害的元凶。
交代过后,海侬子摇摇坠,手里锁铐拖地,死前撑得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气神瞬间抽干,眼前发黑,一栽倒进缇慕怀中。
“海侬,不!姐姐给你找医生,会治好的,都会治好的。”她双手摁住男孩儿肩膀,着急要扶他出去。
男孩儿双颊凹陷瘪下去,面色惨白,发紫,断断续续:“我早该死了,姐姐,死在上船的前一天高烧就好,不用遭罪。”
她的泪滴上男孩儿额血渍,重逢转眼,即是死别,只有抱着怀里瘦削的躯,别无他法。
“别哭,姐姐。海侬采过金盏花,也见过世上最美的金盏花。”男孩儿最后笑了笑,看她一眼,了无遗憾后,巨大的困意铺天盖地般涌来,温的金盏花香叫人沉眠。
“好困,姐姐…”
“海侬终于能享享福,睡一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