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龙哥……别走，求你……”那个总是自信张扬的男人此刻正抱着他的胳膊低声啜泣着，颤音中是他许久未听到过的谄媚卑微。

        高启强了一个梦。

        “……王秘书，您怎么……”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早还有个会，高总就先交给你了。顺便告诉他，他的事情，赵市长会考虑的。”王良拍了拍唐小龙的肩膀，之后便也不回地离开了。

        嗡。

        情药将高启强的脑子搅得一团糟，他眼神涣散，红的一张一合念叨着什么。此刻的他不是高总、不是强哥，只是旧厂街那个为了讨口饭吃被打得破血的小鱼贩。

        指尖碰到的那一瞬间，高启强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直直地撞上了唐小龙痴迷的目光。

        “……你是谁？强哥呢？”黑社会的警觉让唐小龙立即绷紧了子，一只手向腰间探去，摸到了冰冷的枪柄。

他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小心思早已烟消云散，而高启强也不再是那个细肉惹人怜爱的小白脸。他打压他、欺凌他、将那佝偻着的躯压得直不起腰，直到、2000年的大年三十――

        唐小龙知，现在他最应该的事就是转离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不知为何，他的开始不受控制地向那人走去。走进后他才看清高启强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薄红，白的也被熏成暧昧的粉红，搭着与大上的吻痕掐痕，看起来秀色可餐。

        “你来了啊，速度还蛮快的嘛。”

        “强哥我……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唐小龙慌乱地移开视线，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他还未抽回的手却被另一只的手紧紧握住。

        电话接通了。

        唐小龙警惕地看着王良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才带上门进入了房间。

        他哆嗦着摸向那片白肉，才发现自己在碰到高启强的一瞬间就已经了。

        “……阿强。”唐小龙抿了抿，鬼迷心窍般低吻上了那双丰的。等他意识到自己了什么后立红着脸想要后退，却被下的男人一把搂住、倒在了满是爱痕迹的床上。

        醉？他们专门开房去喝酒？唐小龙皱起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想不了那么多，抄起抽屉里的醒酒药就冲进了酒店。

        还没等唐小龙按响门铃，一个高挑的年轻男人便打开了门。他五官端正，穿着朴素，上却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唐小龙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市长的秘书，也是强哥今天请客的对象。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哀求一下将唐小龙拉回到了六年前。他有多久没见到过这样的高启强了呢，久到他都觉得陌生。

        唐小龙惊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已经满是冷汗，他刚张开嘴想要喊一声强哥，电话那便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沙哑的声音。

        这哪里是喝醉了，分明是被下了药。唐小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轻手轻脚地跪坐在床边，有些犹豫地揽住了高启强仍在颤抖的肩膀。

        梦里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卖鱼佬，为了一个

        “喂。”

        “龙哥……我错了、帮个忙，求求你……我还有弟弟妹妹……”

        “你是、唐小龙，对吗？”陌生男人语气平淡的开口，似乎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细，“别紧张，你们高总好着呢。就是得麻烦你上来一趟，他现在……醉得有些厉害。”

        “强哥！你没事吧！那个姓王的他……”他还未说完的话噎在了咙里，目光呆滞地看向凌乱的床上白花花的肉，“……强、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