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布兰登却突然打断他的话。「不,你记岔了艾,那分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他深一口气,低声自语:「这太古怪了,你分明记得近期种种的无聊细节,却忘了……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为何住院么?」
布兰登垂着眉眼看他,沉默地站了一会。那双垂摆在他侧的手张了又握,彷彿正压抑着什么烈情绪。半晌后,他才弯下子拥住艾的肩。
虽说「回去再谈」。但回去之后,布兰登却也没再深追问,而是返回他,又或曾属于艾的房间。这几天来就这么静静待着。
所以偶尔,艾会攀在窗口,望向西蒙的家,且一望就是小半天。他总思索着自己究竟失落了哪些记忆片段,但那些片段就像凭空消失似的,不他如何推想,也坚持不半点行跡。
艾看着他。「呃,不就是……遇刺?」
惊。
即便那门没有真正落锁,但艾知,那就象徵布兰登所筑起的心防,它屏蔽对外界沟通,更拒绝一切交谈。所以整天下来,除了短短用餐时间以外,俩人并无交集。
终于,在耶诞假期的第十二天,艾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想问清西蒙的行踪。所以端上餐点后,他也跟着在餐桌另一侧落座。「所以,维斯才是你的姓么?」他咬着麵包,装作不经意地问。这是他们这几天来的首次交谈,也是首次同桌。
想至此,艾的思绪突然陷入一片空白,他不晓得自己捲入什么糟糕的事件。突然间,他的脑袋开始刺疼,且状况比任何一次更要猛烈。「我的天……」他蹲低子抱住,闷哼。的每一寸都像有千万针狠狠扎着,他感觉自己即将在下一秒死去!
又过几日之后,连同隔西蒙家的白色封锁线也撤了。一时间,彷彿这阵子的紊乱生活又回归正轨。为时三週的耶诞假期同样延续,外阳光也依然明媚,艾与布兰登的关係,也似乎退返以往的相模式。
但这时他也愣住了。确实,如果遇见布兰登是数週前的事、此时他的也没别的外伤,那三天前他又是遭遇什么导致住院呢?难这期间他遗忘了什么事,又或是因由某些原因,他的记忆產生错乱或者重组?
这时,他又突然想起罗恩警官。不是艾想质疑彼得前来探望的诚意,他自认为跟彼得没有进一步交情,更别说让他牺牲自己的休息时光。所以也许,彼得就跟布兰登同样,只是想从自己这儿套问出有用的资讯也说不定。
「算了,我们回去再说吧。」空阔廊里,布兰登拍拍艾的后背,低声说。
但等了半晌,眼见布兰登即将清完盘中食物,还是没半点交谈的意愿,艾只好深一口气,主动出击:「好吧,文森特维斯先生,你现在方便告诉我,为何
布兰登拿叉子的手微顿。「嗯。」他回应,始终低着,密眼睫像是两副扇子在他脸颊晕出阴影。巨大的手着相对小巧的餐,大口地往嘴里送铃薯条,直至进最后一口,他才鼓着两颊艰难嚼动。似乎想尽快结束这次用餐。
从他的视角,能清楚看见布兰登的耳际有黑发直竖,与它们他下頷未完全除的鬍青相连,显然与自己柔的发丝大不相同,就如同它的主人那般,坚韧刚、不易曲折。
艾察觉出他的用心,也有些无奈。他实在害怕布兰登会因此噎死,于是贴地替他斟了杯热茶。随后,他看向布兰登的耳鬓,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但艾心里知晓,某些事物,终究在这日月推移间悄悄变质了,所以他无法永远缄口莫言。譬如许久未见的西蒙,他始终不知他的去向,但潜意识告诉他,他的失踪与自己住院有非凡的关联。
但又是什么样的资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