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人家是大小姐，特权人物，就算是考零分也是车接车送风不着的，咱们可输不起，不求公平竞争，别拖后就行了。”

        万众瞩目的欢呼本就不属于她。

        他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给她一个安或者同情的眼神。

        “什么大小姐啊……她妈不是小三上位吗，把江学长的妈妈楼了都。”

        她不是考进一中的。

        喧闹之中，却有走路的响动。

        她偷瞄了他的牌。

        江渺记得他，昨天晚上是他偷偷递给了自己一封表白信，给了自己一杯茶，殷勤地说着请一定要考虑一下自己。

        可惜并没有人因为她的识趣而宽容于她，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座位尘埃落定，她的同桌位置都是空的。

        她在一众同龄人鄙夷的目光中选了中间第五排。

就是那句“看惯了偷鸡摸狗说不定也是个鸡呢。”

        班上有人嗤嗤笑。

        班主任见控制不住，咳嗽几声，试图再次努力一下：“有人愿意上前吗？第五排的确是个不错的位置……”

        少年星目俊眉，在她旁落座，见她抬错愕地盯着自己，也只是微微一笑，拿出练习册，继续解未解完的题。

        “我朋友只差一分都进不了一中，她差了二百分，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没多久班级重新分座位。班主任看在财神爷的面子上笑肉不笑地打破规定让她第一个挑选座位，美名其曰为帮助每一个同学进步。

        不算差也不算好的位置。

        有人在窃窃私语，开玩笑：”听说智商低也是会传染的！小心点没错。“

        少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仍旧自顾自着习题，专注的侧脸清隽而坚毅，有一种自泥土绽开势不可挡的韧。

        还被倒数第二断了层。

        琼林玉树，皓月千里。

        江渺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书本，自嘲地笑了一下。

        林皓。

        听方向是……向她而来。

        这些话，江渺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比之更过的有很多，此刻已经说不上是难堪多一点，还是木然更多一些。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同桌，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力气。

        “就是！真不要脸！江学长真的美强惨。”

        众人见一向受爱的五好学生班长这样理，一时收声，想了一会儿，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中的分秒必争的地方，八卦没有自己的学习重要，很快便该预习的预习、该复习的复习去了。

        江父托了几层关系，砸了重金，才把只考入三中的她接来平津市最好的高中。

        江渺收回视线，没有说话，默默站起来转离开了。

        她猝不及防抬。

        说这话的是个男生。

        无人回应。

        不会有人来的。

        江渺压力大，不习惯一中的快速记忆的教学方式，第一次摸底考便考了个倒数第一。

        她隐瞒了自己的秘密，贪图了几天被友善对待的感觉，仅此而已。

        她既想学习，也想把最好的位置让给真正值得的赶路人。

        班主任见这场面也尴尬地碰鼻，建议：“第六排的同学要不要上前一排？”

        江渺呆着看着少年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