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毕,这对新婚的帝后才按着程给太上皇夫妇敬茶,并行跪拜大礼。
“漉漉别动,朕给你剥就好,免得伤了你的手。”太上皇元循跃跃试。
元辙却是不满,“母后说的什么话,儿臣岂是那等……”
“是。”长孙芙乖巧应下。
“闭嘴。”太上皇元循打断儿子的话。
旋即,他压低声音:“朕也帮你剥蟹,你喜欢蟹黄还是蟹肉?”
晋王元徐却自觉摸准了这个年轻帝王的心思――
长孙芙当即羞红了脸,她方才努力剥了半天,一只都没剥出来。
旋即,他便在他的专属厩内挑选一会儿要骑的。
自他们俩记事起,这对太上皇夫妇便是如此相的,他们也不觉有任何不妥。
元辙与长孙芙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随后,他默默将这两个碗都移到他的小皇后面前,什么也没说。
然而,少女的小手柔绵,握在手里好像没骨似的。
家四口也够的。”
“快吃罢,螃蟹冷了就腥了。”元辙促。
长孙芙听闻“一家四口”这话,更是确认了太上皇后对她并无不喜,心中喜不自胜。
崔炽繁小声暗叹:“元辙真的长大了,都会疼人了。”
眼下这张楠木大膳桌上便摆了满满一桌的阳澄湖蟹。
“好孩子,你母亲与我多年来情同姐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元辙欺负了你,只来与我说,我定会替你教训他的。”
他动作熟练地剥出满满一碗蟹肉,又用银勺把蟹黄全挖到另一个碗中。
被生母夺权也罢,可如今连皇后都要压到他上去,这位年轻气盛的小皇帝怎么可能受得了?
转眼到了数日后,元辙如往常般到洛阳北郊的皇家场内练习骑术。
没曾想,旁的男人两三下就剥出这么满满两大碗的蟹肉、蟹黄来了。
“妾自己来就好,就不劳烦陛下了。”长孙芙极小声回。
晋王元徐是他父皇的堂弟,是以元辙也尊称他一声“叔父”。
闻言,元辙面色微僵,冷着脸夹了几只螃蟹到自己跟前的瓷碟内。
“对。”元辙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元循沾沾自喜:“还得亏了有朕这个父皇多年来的言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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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微臣看,这女人当权就是牝鸡司晨,皇后也委实是过分了,陛下也该一才是!”
元辙见她呆呆立在原地不动,便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往膳桌的东侧坐下。
“我不要蟹黄,太寒了。”崔炽繁嗔怪。
元辙这才松开了手,耳尖却红红的。
崔炽繁命人取来她事先挑好的一整套赤金点翠红宝石凤纹面,并亲自送给儿媳。
他这一系列动作全落入了主位上的二人眼中――
正值深秋,常言:秋风起,蟹正。
元辙这才悻悻然止住了后面的话。
正巧晋王元徐也在,他便随意嘘寒问了几句。
“是。”长孙芙莫名心生悸动。
“微臣听说,皇后如今每日出入御书房,跟着太上皇后一起学习理朝政?”晋王元徐神秘兮兮地问。
长孙芙见旁男人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她便试探着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好好好,朕只给你剥蟹肉。”元循丝毫没有不耐烦,语气还颇为溺。
如今南北一统,南边儿各地的四时特产也源源不断送入洛阳来。
这般微妙的感,让他心底莫名勾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