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阮之踏进殿门开始,秋月依的视线便一直放在她上,剪水般的双眸中神情复杂,有探究,有嫉妒,也有不屑,尤其是看到封冥跟她说话时,眸底更是抹过一丝狠毒之色。
虽然褚七撩起角看似在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给人一种示威般的压迫感。封冥突然想起白日里他从自己手中接过苏阮之时,也是这般笑容,若换成旁人,可能就畏惧了,但自己,只有争夺猎物的乐趣感。
苏阮之听着他们针锋相对的话语,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便夹着嗓子,用一种极为糯滴的声音对褚七:“夫君,一路走来,妾的脚有些乏了,想歇息片刻。”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若不喜,不回答便是了。”她悻悻地收回好奇之心。
有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苏姑娘,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苏阮之还没来得及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封云天突然开始宴会致辞,她便被引了注意力,没再多想。
一听到“封冥”二字,褚七便下意识地皱眉,眸中抹过一丝危险气息。“怎地你对封冥的事如此关心?”
对付封冥,有一个把柄就足矣。
但一旁的褚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秋月依,又看了眼封冥,嘴边抹过一丝阴笑。
当褚七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这段秘史时,苏阮之惊讶不已:“你怎会知得如此清楚?”
褚七见她盯着秋月依看,便:“那位是帮主的妾,秋月依。”
苏阮之入座后,似是感应到什么,抬望去,秋月依却已换上一张笑脸,让人看不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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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的左侧坐着正妻雪琉璃,右侧坐着妾秋月依,两人皆是世间少见的美人,却美得风格各异。如果说雪琉璃是岁月沉淀的美,那么秋月依便是不经雕琢,纯洁无瑕的美,加之秋月依年轻,所以论姿色比雪琉璃更胜一筹。
“自从五年前她被封冥带回极乐帮,便一直留在帮内。起初,大家都以为她会成为少帮主夫人,谁曾想,最后她竟成了帮主妾。”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论年龄都可以他女儿了。”苏阮之的语气中有对封云天的不满,也有对秋月依的同情。
褚七笑而不答,她又追问:“所以说,她跟封冥本是一对,却被封云天拆散了?”
“宝物赠佳人,物有所值罢了。”封冥也是笑脸盈盈,气势上不输丝毫。
当她将“夫君”二字说出口,立刻引得他们表情各异,封冥是微微皱眉,而褚七在片刻的惊讶后上入戏,用一种无比暧昧的声音回:“想必方才在床上也是累坏你了,如此,我们便快去席间入座吧。”
宴席的主位上,封云天已然入座,他虽已年过半百,但岁月并未在他英气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加之他材魁梧,看上去也是高大威猛,仪表堂堂。
还未等苏阮之回答,站于一旁被忽视的褚七倒是先开口:“多谢少主割爱,送给爱姬如此大礼。等来日你去到楚国,我定好生招待于你。”说着,他伸手搂过她的细腰,她顺势依在他怀里,低着,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人的模样。
接着,褚七心情甚佳地搂着美人往席间走去,丝毫不顾封冥的表情有多难看。
苏阮之想过他会见招接招,但没想过他会说出如此荤话,偏偏自己还要出一副羞的模样依偎在他怀中,用以证实他话语的真实。不过,她暗地里用力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以示自己的不满。
“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