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装疯卖傻都忘不了她的好男儿。
太后,昏暗寝殿。
墨台揽月冷笑一声离开了此,回到自己寝殿,她招来舞姬,恣意声色,酩酊大醉,半醉半醒中,她瞧见有人遣散舞姬走向自己。
似是回忆起噩梦过往,闻人言舒弯腰呕吐起来,原先吃的馊饭全被她连带胆汁一起吐在地上。
墨台揽月一路走来,满目荒凉,中无侍女,花草没人看顾,早就凋谢殆尽,阖上下一片枯色。走进殿中,就见闻人言舒披散发坐在床,将枕抱在怀里当娃娃哄,口中“苍尔苍尔”的念叨着。
惯爱看人尴尬的墨台揽月见她再没别的反应,不免觉得无趣,抽出手就撂下慕尘珏和一众官员,径直往后去。不知怎得,她突然想看一看母后如今的境。
“你里有井有白绫,想死就自己动手啊,苟活至今,不正是因为你怕死么?”墨台揽月充满恨意地瞪着她,拽她的力气大到像是要断她的手腕,“妄想借我的手解脱,因为你,我这辈子都要活在过去不幸的记忆中,你又凭什么解脱?你么?!我要你跟我一样,余生都活在折磨里,不死不休。”
墨台揽月踱进太久无人打扫而满是灰尘的殿中,瞥了眼地上的食盒,盘中饭菜早已坏掉,干发霉的味老远就飘进鼻中,床人以为她要抢她饭吃,猛得扔掉枕扑过来,双手交替地抓着饭菜往嘴里。
,任她上下其手圆搓扁。“那你便知该让他们如何办了。”
“杀了我,杀了我!呜呜呜……”闻人言舒如此哭嚷。
“因果搞反了,我的母后,是你生下我却薄待我,是你亲手让我们变成仇人的,倘若你像爱惜那个小畜生一样爱惜我,如今的你,就是北渊国最尊贵的太后,可惜啊,你看不起自己,所以也就连带着看不起我,我恨你是理所当然,而你不该恨我,你该恨那个厚此薄彼的自己!”
“墨台揽月,我生下你,简直是生了个仇人!”
“不会,不会!苍尔心好,他绝不会!绝不会……”闻人言舒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她也无法坚信了,皇室自古多残忍,纵使苍尔活着长大,也无非就是由五王之乱变成六王之乱罢了。
“陛下旨意,无她命令,军队不得再出城追敌,一切,等华将军归来后,再打算。”
慕尘珏独自坐在龙椅之上,面对着阶下百官的议论纷纷,什么后妃坐上龙椅成何统,什么穆朝之人凭何对他们指手画脚下达旨意云云,慕尘珏都一笑置之,她手掌附在龙扶木之上,痴迷地握了握,先前对着墨台揽月出的顺从服帖眼神陡然一变,此刻目光凌厉,双眸如寒星。
“真像啊哈哈哈,你真像你的父皇和外公……一样的绝情冷血,哈哈哈――!”
“魔鬼,你是魔鬼!”闻人言舒恨恨盯着她,伸出双手要来掐她脖子。
“怎么不接着装疯了?”墨台揽月问。
“放心,如果小畜生没死,他一定也会变得这样冷血绝情。”
然而因为太久没好好吃饭,力不支的闻人言舒轻易就被墨台揽月钳制住了胳膊。
“味如何?”墨台揽月邪恶一笑,“自是没办法跟我那好皇弟相提并论,生惯养着长大之人的肉,尝起来该是何其美味啊,母后真是有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