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溪手掌扶着她的肩膀,热意唤回意识,他比从前更懂了距离感,即使从背后看过来,少年的躯几乎把少女全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他的手还是克制的只扶着肩膀帮她站稳,然后缓缓放下。
她相信着人与人之间
他想的疼,最后还是先坐了下去,拿起筷子挑了些面条。
云初长舒气,地上的东西只能回来收拾了,还好她面条下的多够吃,她端出了两碗面放在桌子上,看着少年低着,认真从自己的碗中挑出鸡肉放在她的碗里。
虽然话的意思没错,但承影莫名有了种被嫌弃的感觉,逆反心理一上来,倒是经常来找这半大孩子来下棋,有时候沈棠自奕,他就在旁边看着,当他看懂一些棋招后,却本能的感到一阵闷气。
云初回过神时,少年心疼的捧起了她发红的手指,轻呼着气帮她驱散热意,她呆了一会,才把手指抽回去,背在了后。
“……抱歉,等久了吧。”
那份感情可以是不习惯,也可以是无安放的占有,或者是某种说不清楚的落差感,唯独不会是爱意。
“你是病人,还是多吃些才能好得快。”云初止住了他的筷子,把他夹过来的菜全送了回去,澈溪也没有强求,又是对着她笑了笑,低吃的安静,云初也低下,她不是太饿,所以这碗汤面汤多面少,她与水中的自己对视。
承影越品越觉得不对味,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低看了看面碗,凋零的花沾了油飘在了水面上,但被热汤了一次,比起终将枯死的结局,倒也多迸发出了寡淡香气。如果花本来就应枯死,那想要摘花之人,又该如何才能保证她的盛放不衰?
“我有些饿,姐姐可以陪我吃早饭吗。”少年逆着光,模模糊糊勾勒出一个高大轮廓。对她温温和和笑出来,但是云初却感到阵阵心惊,他越阳光越克制,她就觉得这人与过去越发相差甚远,人不会突然情大变,除非他有所谋求……她抬眼,少年笑得眯起眼睛,云初看不见他的眼睛。
怎么可能呢。
经看出来这人平时对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前辈无需浪费时间。”
“……姐姐。”
一直以来是怎么想的呢。
“没事的,姐姐……”
“……好,你先出去等着吧。”
人的想法,总是或多或少能反映在棋盘上,他看着少年持黑子冲杀,也终究被少年自己手中的白子围的滴水不漏,这是在自省?承影越看越觉得玄乎,半晌又感觉,虽然少年主持黑子,但是却把更多的思绪放在了白子上面,黑子越是想要突出一条生路,却也更深的陷入了白子早已筹谋好的陷阱。
她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讷讷地说了声抱歉,回才发现碗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她伸手想要去收拾,又无意识间与少年的手碰在了一起。
她又抽回手掌,眼前一下失了焦点。她想事情总是会偏向积极,如果曾经想事情不积极些,她大概早就在自己的亲妹妹的磋磨下失了命。她可以去不在意很多事情,但是对爱终究有一份奢望,有一份幻想,幻想着以后会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但若是把这份期待的,真挚的爱情和那些记忆中熟悉的影联系在一起……
就连和自己下棋的人都要滴水不漏的人,怎么希望自己想要手中掌握着的人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恶,还是先吃饭吧。
怎么会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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