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分别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自控力。

        多情又无情，大概就是如此。

        然后，她就被夹杂着冰碴子的大雪刮了一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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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跑的，对吗。

        你那叫提醒吗，云初已经懒得吐槽，这雪下的邪门，哪有冬天第一场雪就下成这样。除非是那滔天巨兽气数已尽，天慈地仁，要最后一次亲手掩埋巨兽。

        “你说什么――”

        他们像是萍水相逢的故友，女孩形算不上高大，那个正巧够她一人钻出去，现在，呼啸的风声中没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成功了！

        “噗……咳咳咳……”

        他看着风雪中撑起躯，一步步走向坍塌口的少女，再走几步，她就要彻底走出去，像是当初走出幻境，留恋的人终归不是她。

裂纹成片扩散，在无尽的碎裂声中，她似乎听到了很轻的一句话。

        “孤提醒你了，”周胤先一步立了护，看着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风裹挟着后退好几步的动作，不枉他花了心思只开了一个小口，这口子风劲是最足的，声音也带了笑意，“怎地不准备一下？”

        蛇蛇：我抓你，如果我抓到你，你就被我……

        她看向那个好整以暇的男人，不得不说，他这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确实更符合她记忆里的那个魔尊，不像是山里那个嘴没把门的，笑得吓人的，又或者是……难得脆弱的那个人，果然还是现在的模样相起来更轻松，她也轻松写意地笑出来，出口型问了一句。

        雪化成细微水珠，他把水珠点在口的布料上，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般虔心净诚。

        男人愣了一下，摇了摇。

        “打吗？”

        “你也保重！”

        他嚷了一句，本来这种时候轻声交谈更符合气氛，但是这风刮的确实起劲，到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嚷嚷着喊出声。

        等等，那这么说来……

        “有一段时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吗？”

        回想起记忆里那个只剩骸骨却依然腾霄九天的巨兽，吓人是真吓人，但是现在的兴奋也是真心的，就连前进的脚步也稳当不少。不过既然天灾已经解决，那接下来的，便是人祸。

        周胤抬起手，摘了一片护外的雪花，外面下雪了，他隐秘的，晦涩的爱意，也终于像这片鹅大雪一样无所隐藏。

        “下雪了。”

        因为若是再抓到一次……他实在不能保证自己还会许她自由，还是再也忍受不住渴望，把人带回魔界的最深缠绕着藏起来。

        她没想到是这句话。满着江湖义气的告别词句，没想到能从周胤口中听到――活了太久的长命者，上的意气早就磨损了五六。云初第一次认真的以一种观赏的角度去看周胤，他的长相更偏蛇族的母亲，却又在细微之像他的龙族父亲，组合在一起，阳刚不足而阴柔有余，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她看着男人发丝飞扬，也向他点了点。

        云初下意识回。

        “我说――”

        云初没听清他说啥，再加上心里想着去哪里拿一把趁手兵走了神，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她与周胤，就此歇战也不对劲，在山里互相帮助过，也彼此不欠什么，出去之后就要再斗法了，魔界这次入袭显然有备而来，她得找到原因，并且，阻止他。

        “保重！”

        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