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梦初醒般惊了一下,偏过,看着站在他边的完好无损的人,长舒一口气。
他不再被允许了解她的一切。越来越多的人会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然疏离的关系……最后,他与初初便再无回旋余地的形同陌路。
后背着长剑的少女看不清面容,迎着光的模样像极了多年前她与他们别的时候。但是现在,赵无逸说不清楚,似乎有什么地方改变了,但云初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是熟悉的感觉,她只挥了挥手大步向前,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她了一会,似乎在回忆着过去,声音轻了不少,却带着淡淡笑意,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小腹位置。
“嗯……你跟我来。”
“我也有不知的事情,”他的话语中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比如……小长的旧友?”
明明在那时把人看的如此紧迫,赵无逸想,但若还是那个把云初视作命子的人,怎么能让她的内力到了比外宗弟子还要微弱的程度?
“你出了汗,”她的手背贴上了面前人的额,“不舒服吗?”
而手背扶着的额缓缓的摇了摇,那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他抬起手,把她的手掌攥在了手心里。
“下次一定!”
“他是墨宗的赵无逸……虽然嘴巴碎了点,但没有恶意的,你放心。”
阿青脸色有点差,她想着让人先到屋子里坐一坐,他被她拉着手,也不挣扎动作,只是手指勾连在了一起,她把人带到桌旁凳子上坐下,又倒了杯热茶,才坐在他旁边,用手指撩起他的额发。
阿青站起来,把手中的东西向着面前的人展示了一下,才进了袖袋里。
“他应该只是没想到……我如今连墨宗最简单明快的暗,也无法防住了。”
“阿青懂得真多。”云初感慨,她进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意识到这杂草堆里居然还有这种偏方药草,而他先去井边压水洗着手,听到她的话才回说了一句。
“既是友人,”他的指尖在对方掌心里摩着,没有目的的随意勾画,“为何如此狠心,下了死手……”
“你说无逸啊?他是……”云初想了想,走过去才发现自家夫君面容上多了几分凝重,便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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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逸偏过,似乎是不在意的模样,但停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的补充。
他抬起眼,双目清明,着最公式化的动作,却问着最私人的问题。
沉棠回,看到了那个一黑袍的男子――上次见面时,明明还像个少年,但是现在却已经是一副可以挑起大梁的模样了。他点了点,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人如记忆中的清冷眉目,神情冷淡,一剑寒光,便一人独自踏平了会场。曾经也只有在面对那自小养到大的女孩时才会了态度,而现在,他的情感似乎更丰富了一些――至少赵无逸可以很明显看出面前的人忽然有些僵的神色。
“……谁你。”
不想……不该……不愿……
她推开门,看见院子里干净了许多,但是扫院子的人却不见踪影,仔细找了一番,才发现他蹲在靠近院门的位置,手指过笆篱旁的一荒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了动作。
“……没什么,小长。”
“……沉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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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些……事情,此次宗门大会……也是为了她的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无逸猛地抬起,却看到了男人周围萦绕了一些黑色雾气,吐息间又销声匿迹,而他的目光比起悲切,更应该被称为一种迷茫的绝望。
不许这样。
“小辈有一疑惑……求掌门指点。”
意着掂量了一下手中拿着的行李,“现在要不让我先去放个行李?”
“大家都到了……若你还有心,就再去见一见他们。”
“……好啦,”云初把被子铺好,才喊了一声,阿青刚刚被她派出去扫院子了,“阿青――”
看着他们之间的交方式,明显是认识的,但阿青更在意那叁枚冲着死的铁镖,虽然让本命剑先一步挡住了,但是他却感到一阵后怕――他的动作还是缓慢了些,若是那剑没有挡住,他拉进怀里的小长会不会已经……
“清宗门下云初弟子的状况……小辈斗胆,想要了解一下。”
“清热解毒,”他说,“我且留着……若有一日,小长会用上的。”
“阿青?”
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回应了一声,转就把那荒草掐断了干。
原来是要问这个,而不是出了问题。云初稍放了心,她收掌,抓住了那作乱的手指,只是在掌心里也不会觉得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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