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川崎千代子十分激动，寺岛真一却看不出这个花瓶有什么奇异之外，圆肚，长颈，花瓶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脱口而出，「怎么看，都很普通啊。」

第六章

「关于这樽花瓶，」明慧大师苍老干瘪的手指指向放在榻榻米上的花瓶，虽然有点口齿不清，情绪却是很激动地，「正如女施主所说，就是古伊贺陶瓷，是七十年前，一位古董商施主的赠礼，平日放在茶室之中。可以说是本寺院的珍宝！」

「呵呵，」老和尚很随和地笑了起来，脸的皱纹全都变活了：「不错，难怪住持大人说，要是不灭事务所的女经理人，一定会知这是什么的，我们之前请的法师，都不知……」

寺岛真一心存疑惑地看了眼竹帘，可也没再多想，明慧大师都八十了，里面的住持说不定是个超高龄的老子，可能连说话都困难吧。

「我？不，不。老衲法号明慧，住持大人……」老和尚说着，有些浊黄色的眼珠望向禅房里面。

首先进来的是小野和尚，然后缓步移入的是一位穿着淡灰色法衣和绫罗袈裟的年迈和尚，他手持木念珠，衣着十分整洁，但步履有点颤巍巍的。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就像糙的树。

「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川崎千代子利落地打断了真一的话，知他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其实住持都经过艰苦的修行，走在榻榻米上不发出声音，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竹帘后面传来轻微的合起折扇的声音，明慧，小野，还有那个端花瓶进来的和尚，都如释重负似的，朝川崎千代子鞠躬，意思是很感谢他们的谅。

明慧大师不快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水。」

「本院的住持大人不方便面见客人，希望您们不要介意。」

川名崎千代子都这样说了，真一只好重新坐正，在外面都是川崎千代子统领在局。「虽然见不到住持大人的面很遗憾，但我们不会因此怠慢委托人，明慧大人，小野先生，请您们放心吧，我们是职业的除灵师。」

「但是他怎么……」

可是既然那么隆重地把它端出来，应该不是便宜货吧，寺岛真一打量着花瓶，旁的川崎千代子两眼放光，惊叫出来，「这、这不是古伊贺陶吗？」

「噢，那边也有一个法门。」明慧和尚出脱落的参差不齐的牙齿，见怪不怪地。

「住持应该有八十高龄了吧。」寺岛真一想：「难怪要请人捉鬼了。」

未来得及指正，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小野和尚「咳咳」醒声，住持来了！

「抱歉，您不是住持大人？」寺岛真一一听，打断了他的话。

禅房有个上房，一排青青的竹帘垂挂着，出帷帐上十分古雅的云卷织案，但是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竹帘明明是高束起来的，可以看到上房里面的金丝坐垫和字画。

可现在帘子却是垂下来的，隐约可见有人坐在里面，川崎千代子和寺岛真一面面相觑，他们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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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野和尚从黑色的衣袖里拿出一支竹，

老和尚后还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和尚，双手端着一个黑色莳绘漆，上面摆着一只样式很普通的陶瓷花瓶。

「他难能穿墙吗？」寺岛真一惊愕不已，就算大寺庙的上房有偏门，可是他是怎么到一点声息都没有的？

「但还是……」

「那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