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打没哼一声的姚珊瑚发出悲惨至极的哀嚎,鲜血如水般涌,她先是徒劳无功的捂住自己腹,然后反应过来颤抖着伸出沾满鲜血的手,低声下气的恳求:“求你们快送我去医院!孩子要保不住了!”
这句话仿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这些满面愁苦之色的汉子们眼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他们神色萎顿目光空茫的走出了金谷建设。
不出所料听到的是这个要求,钱广进又一次和他们解释:“我不是不告诉你们,而是我也不知,每次都是事先约好时间,他来找我。”
侯大勇接过烟狠狠的了两口:“家里穷,出来在工地打工,大字不识一个,也不知签合同。我们兄弟十六个干了八个月,没拿到一分钱,包工就卷款跑了。我们磨破嘴跑断找到了包活的公司,人家说他们也无能为力。眼看就过年了,家里老人孩子还等着拿钱回去过年呢!这他妈叫什么事!”
钱广进看见他们就疼,放下手里的图纸,摘下眼镜使劲的按着太阳:“哥哥们啊,我不是不帮你们,钱我已经和你们的包工孙刚结完了,他不给你们钱我也没办法!你们找我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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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火气上涌,一脚踹在姚珊瑚的肚子上:“就你这种人生的孩子我也不稀罕!弄死得了!”
第4章讨薪
十六个人闻言惊疑不定地看着司机,不敢相信竟然有这好事。司机看他们的神色哈哈一笑:“你们还有啥值得我骗的?我姓李,叫李强。搞蔬
“看路啊!你们不要命了?”一位货车司机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对着不知怎么走到路上的他们吼。
掐好时间,侯大勇带着弟弟侯二勇和十几个同病相怜的弟兄,第五次闯进金谷建设的办公楼,直奔五楼,把掌工程外包的钱广进正堵在办公室。
司机拍拍侯大勇的肩膀:“老弟,你们是没遇到好人,现在跟哥走,哥带你们去批发市场,年底批发市场正缺力工,一天一结,不怕黄钱!”
刚从包装车间下班,吃过晚饭的张云打开寝室的门,看着互相涂消毒水和化瘀膏的董瑞雪和姚珊瑚,长叹一口气。董瑞雪和姚珊瑚带着羡慕的看着张云不约而同的轻声说:“我也是寡妇就好了。”
姚家一家三口好像没听见一样,坐在桌子旁开始吃晚饭,看都没看她一眼。还是左右邻居听见惨叫过来把她送到木安市医院。孩子终究没保住,而且因为子损伤,姚珊瑚终不能再母亲了,此时她不过差两个月才十八岁。
辛辛苦苦在工地干活大半年,眼看工期结束,要拿钱回家过年了,结果包工卷款私逃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们废了无数嘴子,走了无数冤枉路,被人耍了好多次,才真正找到一个比较靠谱的有关人士――钱广进。二十六岁的侯大勇满脸愁苦,看起来好像三十六:“钱兄弟,我们也不是要成心和你过不去,我们只是想麻烦你告诉我们姓孙的在哪里住,我们好去找他。”
讨薪无果,走路还被人吼,侯大勇一邪火上涌,冲司机吼:“有能耐你压死我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本来打算继续开车的司机一听这话,反倒将车停在路边,下车走向他们,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烟:“大兄弟怎么了?这是经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