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用手指在麝月额上戳了一下,才:“你这蹄子就护着他吧,有你哭的时候!”忽想起什么,又笑:“话说昨儿夜里我了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儿,也不知为何,哭着喊着向我求救,真真奇了怪。”
袭人忙回说:“我一个丫鬟倒让老太太费心了!对了,我能这么快痊愈,还全靠宝玉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手段,比咱们府里常请的那些个太医不知高明多少倍!”
晴雯见麝月不语,子越发上来了,又说:“怎么不说话啦?别叫我替你害臊了,你和袭人一样,都是不知羞的。”
晴雯一见此物顿时涨红了脸,不解的:“你……你……你怎么……”
宝玉果然又换了一副嘴脸,笑:“瞧姐姐说的,怎么就不能把我往好想,麝月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
宝玉一听,却苦着脸:“袭人姐姐还说啦,我一心想着为姐姐医治,姐姐却误会我图谋不轨,偏把我往坏想,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走近了赫然发现床边散落的抹、小衣,又见麝月面色春,睡得香甜,这情形、这模样,袭人再熟悉不过,每日对镜晨妆,镜中的自己也是这样。袭人上前轻轻推了推,见麝月浑然不觉,偷偷一笑便住她的小鼻子,纵使麝月在如何嗜睡,也慢慢转醒,迷迷糊糊的只是谁捉弄自己,嗔怪:“你们这些蹄子真真可恶,扰人清梦,看我打不打你……”边说边着睡眼朦胧的眸子,见面前站着一人,半晌后才看清竟是袭人。
宝玉等人正在顽笑,晴雯梳洗妥当便进来伺候,却见他们三人有说有笑,没由来的一酸,也不理众人就去里屋收拾换洗衣物,拉开棉被,却见床上几点血迹,心里更是气急,拿起换洗的篮子,将被褥床面扯下,丢进篮子内,便急匆匆的从三人旁走过,片刻后又是一声甩门帘的响声传来。
袭人将麝月的衣物丢回给她,回听见外边宝玉梳洗完毕,便出了里屋过来为他沏茶递水。宝玉:“姐姐病的这几日,老祖宗也记挂着姐姐,姐姐既已大愈,过会子便随我一同过去给老祖宗请安吧。”
晴雯却:“少跟我装没事人,我原以为你这蹄子同我是一样的,没想到也出那种事来。”麝月知内外房相连,昨夜自己叫得那样,定会被睡在外屋的晴雯听见,本以为晴雯会装作不知,却不想她会这般激动。
宝玉:“麝月这话说得极公!”
麝月吓得坐起来,又发觉自己还赤,忙一面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一面还不忘向袭人歉:“袭……袭人姐姐,我睡糊涂了,不知是姐姐,姐姐可别生气。”袭人见她又羞又急,调笑:“你这不知羞的小蹄子,现在知怕啦,还不快把衣服穿起来,让人见了成个什么样子。”
麝月追着晴雯来到洗衣房内,见晴雯正在打水,便又说:“昨夜是我当值,弄脏床褥该由我收拾,怎么好劳烦姐姐。”
麝月刚梳洗完毕,正走过来,便被宝玉这一问,回想昨夜所见,自己先时也误会了,只不过后来为袭人拭子时的举动是不是使坏就未可知了,现如今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避重就轻:“二爷不在人前显这本事,咱们自然不知,袭人姐姐也别怪二爷了!”
麝月找出之物乃是一条亵,这条亵虽美漂亮,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只是私密有一大块淡淡的污渍,而这条亵正是晴雯之物,其实自那次窥得宝玉与袭人初试云雨,晴雯便久久不能忘却,之后宝玉袭人又夜夜笙歌,在外屋更是听得晴雯面红耳赤、春心漾,每每夜不能寐,只得偷偷自我藉一番。偏巧了有几次被还未睡着的麝月察觉,
麝月素知晴雯子急,一旦闹起来不分经纬想着什么说什么,说出的话顾不顾尾,更不有理没理,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婆子媳妇,若只是和自己拌嘴,有时能让就让她些,只是这次偏偏拉扯上袭人,心下很是不悦,上前在那装有换洗衣物的篮子里翻找了片刻,便从里面抽出一物,在晴雯面前一亮,问:“我不知羞,那这是什么?”
宝玉与麝月一脸不解,袭人率先反应过来,便在麝月耳边低语几句,麝月听后红着脸忙跟了出去,边追边喊:“晴雯姐姐,还是我来洗吧!”
(出自元代诗人—高明的)袭人见宝玉这样,岂会不知他的用意,从小到大,每每想要自己顺他意时,便会这样假装委屈,可惜自己偏就吃他这一套,不知答应过他多少无理的要求,现今儿又着这个过,怕是又有什么花花子。便白了他一眼,小声嗔:“你呀!又打什么坏主意,成天就知变着法的作践人家。”
来服侍宝玉梳洗,自己则进里屋去整理床铺,却见床上还在酣睡的麝月,笑骂:“这懒蹄子,爷都醒了,还在尸,越发没规矩了。”
麝月听了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拉着袭人的手,满面羞的说:“姐姐真是的,二爷惹了姐姐,怎么反倒拿我取笑起来。”又见一脸坏笑的宝玉,不依的嗔:“都是二爷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