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涵如实说。

他若有所思地看过她的神情：“那你自己想买什么？”

自己早被她用两天的时间摸清楚了喜好，蒋临嘉自然不吃惊于她的细心。他实际上不怎么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但在面对谷一涵时，或许是因为对方关照得不显刻意，竟完全不觉讨厌。

“感觉浴室的灯泡也该换了。”

“那就等到一个亿的时候再说――嗯，这辈子应该是没可能了。”

【别看才七千！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咬重了“自己”两个字。

两人进了超市，自动门隔绝了外面闷热的环境，空调的冷气从领口灌进来。谷一涵摸了摸胳膊，心这儿的冷气也开得太足了些，比起热，她这人更怕冷，实在不太想在这里多待。

“其实没什么特别想买的。”

阿姨是经理聘来每天定时来一日三餐的，格是那个辈分的人普遍有的古热，平日看他们这群父母不在边、自己出来拼一个未来的半大年轻人就跟看自己孩子似的。

他侧看她一眼。

在弹幕的鬼哭狼嚎中，木槿的毅然下播让直播间重回一片黑暗，上书一行冰凉凉的“主播正在赶来的路上”。还留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呆滞半晌，转纷纷涌到微博去声讨主播的冷酷无情――没办法，这人连个水友群都没有，哪来的地方让他们有组织地同仇敌忾。

“去个超市来回还不到二十分钟，没什么好播的。我先把直播关了，等我回来再看要不要继续播，大家拜拜。”

“走吧。”

【怎么没有？！】

至于浴室的灯泡，坏得不是那么明显，只是亮度有所下降，可如果谁因为看不清地上的水渍而一跤就不妙了。

【那就千人血书！】

“前两天听阿姨提了一句，说调料可能不太够，我刚才出来之前看过牌子了。”

“需要的生活用品全都带过来了，剩下的就只有口腹之了，不过买不买都无所谓啦。”

谷一涵打了个哈哈。

“你不是说要

她弯腰在桌前退出游戏。

“要不我们最后去冷饮那边？”尽如此，她还是主动提议，“这家超市你比较熟，介意帮我当个向导吗？”

谷一涵猜到了事情的发展，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她对粉丝一贯都是放养式。反过来，粉丝是会闹她，可玩笑都点到为止，简直不要太省心。

走在她旁边的人在这块地界生活了半年有余，对商品的位置都比她更轻车熟路。听见她的话，蒋临嘉视线不咸不淡地从她上飘过去，却没有反对：“你想买什么？”

？”谷一涵低看见弹幕，哭笑不得，“订阅还好说，现在看我直播的有一万人吗？”

唯一比较微妙的一点，就是她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而非特定的一人。

他们仍然站在超市入口附近，旁边就是排成了一小列的购物车。轮与光的大理石瓷砖摩的声音响起，一句话的工夫，蒋临嘉已经又走了回来。他上那件黑色衬衫的袖口被挽过手腕，手搭在购物车的扶杆上，整个人站在那儿就是一风景。

“这个，”她脸上终于显出几分犹豫，“非要说的话……零食？”

基地附近的这家超市，她还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