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趁早收拾了东西,气也不一口地直奔扬州。
可在山门前,他又犹豫
叶四愣了愣,心说合着在这儿逮我呢!
但胡不喜那句话却就像一块尖利的石,硌得叶容弦心里生疼,几乎都要下血来。他开始睡不着,想着凌剑秋的事就疼心慌。这寒潭冻魂针等不得,早一天治就多一分把握,可偏偏这蜀中到扬州远得几乎要了叶四的命。他天天惴惴的,睡不着就干脆赶路,跑死了不知多少匹才终于看见了怀雪山庄的山门。
但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中原是铁定待不下去了。叶容弦正准备着把自己这咳嗽的病治好了就远走漠北,再也不理那江湖茫茫了――这倒和他的初衷有那么些相像。
胡不喜何等的人,他瞬间就看透了叶四的心思,于是说:“你不也好,凌剑秋就能少受些折磨……”
诉自己。他再不会气血翻涌地恨了,只是失望,想起时会有淡淡的怀念。他有时也会想起凌剑秋的好来,想起梨花酿,想起千剑山上。这种时候,他就会傻傻一笑,好像有了那么点可供咀嚼的回忆就有了整个世界。
叶容弦心一声奇怪,这程家别院僻静的很,怎么还有人过来敲门?但程玄出去寻消息了,除非这里闹鬼,不然就得叶四去开门。
那斗笠下是一张看起来英俊的脸,只是不知为什么留着两撇稽的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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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就是一点原则也没有。
凌剑秋了他刀子,但只要那是凌剑秋,他就能笑着说:“你愿意可以再一刀。”
“中了寒潭冻魂针――那些你曾经救过的人跟他拼过命了。”胡不喜说得不咸不淡,好像料定了叶四不会坐视不一样。
面前有个人,着斗笠,穿一黄袍,手里一柄拂尘,看样子是个士。他的斗笠压得很低,使人看不清眉眼。
胡不喜没想错,如果凌剑秋出了事,就算把叶容弦双打断,他爬也会爬过去。
“这位……可是在想一个‘凌’字?”
咳……
叶四皱眉,心说这是哪路妖法,顿时有些警觉。
正自嘲着呢,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想他叶四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终还是栽在一个凌剑秋手上。
但叶容弦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了面子问题,于是他板起脸说:“我他什么?!”
“贫能算卦会测字,不知……”那个人尽量显出一些讨好的意思。
叶四不情愿地移开火炉,推门出去了。但他一拉开大门就吓了一。
那士慢慢把斗笠摘下来,他说:“贫不光知这位正在想一个‘凌’字,还知这‘凌’字指的是谁。”
“他……他怎样?”再过一片刻,叶四爷忽然就局促了,耳尖红红的,那点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云淡风轻都见了鬼。
偏偏叶四是个不信天不信地的,他看了一眼那人,只觉得是耽误他正事,于是冷笑:“你若是说得出我现在在想什么,给你些钱也无妨。”
说到后来,叶四脸都白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怎么了?”叶容弦惦记着他那锅药,想尽快把话说完,便也没多客套。
“他活一天就觉得对不住你一天……还不如趁早灯蜡呢!”
“这话怎么说?”
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