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弦闻言一笑,扭过去,样子很慵懒,“程谷主终于回来了。”
却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说话,“叶兄,我爹回来了……”
“玄儿那孩子脑子不好使,也不知和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听他的。”程灵说得恳切。
随着秋意渐,机关谷里的竹子也都泛出些枯黄。叶容弦坐在程府的小院里,手里是一本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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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婵想想花青也说过凌剑秋心情不好的,也就没有再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抱着凌剑秋的,急忙撤回了手。
程灵喝了口茶,饶是他捷多才也不知这事情该怎么顺其自然地说起。于是只好开门见山:“你和凌剑秋的事我听说了……”
要是搁在从前,凌剑秋可能还会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此刻心里却满是为叶四报仇的念,于是笑着答得爽快:“凌某人荣幸之至。”
距离那场劫难已经有两个月了。叶四开始习惯没有凌剑秋的生活,他也可以不再去想那山崖之上的刻骨深痛。只是有些时候,心里空的,越是举目四望越是茫然至极――他欠了什么,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待他?!
“我本来就没生过你的气……心情不好罢了。”
不明白,颓然叹一口气,面色又憔悴了几分。
手臂,忽然把手覆了上去,声音柔了几分:“你没有说错话……”
确实的,程玄今年也六十好几了,眼睛却还是亮亮的,闪着点少年人才有的玩世不恭。他和程玄一样穿着青衫,如果说程玄像一杆竹,清秀高俊,那么程灵就一定是一汪水,看着清波漾,实则深不见底。
叶四失笑
叶四双手接过来,顺带拿眼瞧了瞧老爷子,开口:“程谷主不减当年啊……”
话音刚落,另一个略显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叶小圣手怎么大白天的就睡下了?”
“哎呀,一言难尽。”叶四还是说得温柔,仿佛曾经那些刮骨之痛都是过眼云烟。
许若婵低着,把衣角得皱不拉几,然后开口,声音细若蚊蝇:“你……愿不愿意娶我?”
这叶小圣手指的自然就是叶容弦。因为那叶回春也是一代名医,为了避免歧义,江湖中人都在叶容弦的称谓里加个“小”字来区别――不过会这么说的也就只有跟叶回春一个时代的人了,对于武林里的新一辈来说,叶回春更多是个传奇,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老。
程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说,“叶四你一个郎中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
是了,那么叶家没有消息也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不害怕叶回春会出什么事,毕竟受人敬仰――但是别的人呢,譬如自己那不会武功的二哥呢?
看着自己儿子走远了,程灵才热络地给叶容弦倒了杯茶。
叶容弦喝茶的动作一滞,尔后又恢复了那点云淡风轻,“都过去了。”
错的是你爹,但你们全家都给我下去陪葬!
错的是你爹。
☆、此恨与天齐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程玄见自己老爹坐到了叶四对面,于是端了壶茶过来,识趣地走掉了。
叶容弦不愿再想了,一阵阵烦躁像是要把脑袋炸开。他没好气地把手中的书摔向石桌,闭眼倒在了一张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