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忽然他松手了,重重靠在圈椅上,那椅子把他的背撞得生疼。可凌剑秋不在乎,他说:“把人葬了吧……”
底下人应声就把东西呈了上来。
“我只不过是想来拜访一下凌庄主……”许若婵说话声音轻轻的,很有大家闺秀的意思,此时那些提亲的人都自觉回山下了,许若婵也就不必说自己是来提亲的,于是:“哪知……这不赶巧的!”
这可难了那两个守卫,这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谁动了一汗恐怕就能让人追杀到天涯海角。但凌剑秋的命令下得刻薄,说是放进一个外人就把守门的劈成两截。正踌躇着不知怎样才好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说话声。
正当怀雪山庄的众人都以为叶四的事情就算这样翻过去的时候,许若婵乘着车来了。
众人只看了一眼都暗呼晦气,这红白两事撞到一起可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许若婵一看这架势,心里明白这提亲恐怕不太合适了。于是她下了车,走到守门的两个弟子面前,声万福,“不知庄里是出了什么事?”
花青不
发下来了,他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这山崖百丈之高,天知叶四在哪里!但他总不能真如言去寻一辈子吧……
但他却暗暗发下了誓言,深深刻在心上,直到淌下鲜红的血:
但任他声势再浩大,站在怀雪山庄门前,连那夸口蜀中第一的媒婆都闭了嘴。
“庄主有言在先,无可奉告。”守门的人答得不客气。
季长风没有预知的本事,却知有句俗话叫:死当作活医。
叶容弦,你的仇,我凌剑秋背一生一世――就算下到十八层地狱也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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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叫来一个手下,在那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人转就走了。
过了几天,怀雪山庄办了件不大不小的丧事。说是不大,因为叶四的死还没有外传,说是不小,因为活阎王似的凌剑秋在那场丧事上掉了眼泪。
许若婵却也不恼,只是苦笑了一声,“能让我见凌庄主一面吗?”言罢,抬脚就往门槛里迈。
凌剑秋坐在堂上听他们汇报,眯着眼睛幽幽:“那簪子呢?”
五六天后,凌剑秋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叶容弦已经死了。这叶四的尸首掉下山崖是寻不到了,但是他们找到了一支白玉簪子,那簪子上还有斑斑血迹。
如果叶四死了,是不是凌剑秋就能把他忘了呢?
虽然他早有准备,可当看见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眩晕。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知了一件残酷的事情,而是知了偏偏要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然后再被现实击垮。他抿着嘴,眼神冷得像昆仑之巅的万年寒冰。凌剑秋右手着那支簪子,力气大得手上青尽显。他仿佛在和自己搏斗一样,紧紧咬着牙,额上渗出汗来。
这怀雪山庄本来就一水儿白的,如今再添上那一个个招魂幡就显得鬼气森森。全庄上下都是缄着口,面无表情,把那白衣穿得像丧服。
这许家到底是许家,武林盟主不是空口胡说,提亲的队伍排出去近一里地,一路欢天喜地、逢到路过的人就送一颗金珠。
如果凌剑秋把叶四忘了,是不是就能变回原来那个一心在剑的怀雪山庄庄主?
“许姑娘,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是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