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愣了愣，而后出嘲讽的笑容来。

        本该如此，五条灵和他之前的那些「情人」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明明很清楚这一点，可他之前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曾经窥见光明，可最终的结局不过是再一次堕入更加无可挣扎的黑暗。难说，他还想要这样的事再重演一次吗？

        “虽然的确是这样。”

        耳畔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伏黑甚尔收敛了自己眼底的讥讽，再次朝着五条灵看去时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情。

        “但我果然还是不希望甚尔君死去。”

        “所以，就算是作为甚尔君边「无关者」的自私好了，我希望能够看到甚尔君活下去。”

        双目的瞳孔微微放大，良久之后伏黑甚尔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这听起来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诅咒啊！”

        纵使说着这样的话，伏黑甚尔的角却不知不觉间便一点点勾起。

        五条灵并不清楚此刻伏黑甚尔脸上的神色，他只低了一会儿，认真解释，“我没有咒力，所以应该也不会形成诅咒。”

        谁在意这种事了啊！伏黑甚尔心下暗。

        “所以你那句让我活下去的话算是什么？要求？还是请求？”

        “都不是。”五条灵摇了摇，“是一个邀请。”

        这个世界有他所眷恋之人，所以他会好好活下去。而现在，他对面前这个男人发出了邀请。

        一起活下去的邀请。

        “为「无关者」的邀请吗……”伏黑甚尔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许久之后再次轻笑出声，“喂，想要换个立场吗？”

        “换个立场？”

        “只要不是「无关者」，那就自然也谈不上「自私」。”

        不是「无关者」？五条灵在心下咀嚼着这句话，而后忽然便理解了其中的内涵。

        白发的少年在月光下笑了起来，没有焦距的眼睛倒映出一片月华的光辉。

        “虽然我不太能够理解这样的事，但……甚尔君的话听起来好像一句告白。”

        何止告白，这是一句有关于标记的邀请，约定的是自此之后的余生。

        “唔，随你怎么理解。我不过是为接下来的人生找点乐子罢了。”

        「接下来的人生」啊……

        第二天上午，伏黑惠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叉着双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的伏黑甚尔。

        虽说他这个不靠谱的混爹从来也不会注意什么仪态，但不怎么看这幅坐姿都感觉很奇怪。

        就好像双之间的什么位受了伤而暂时无法完全闭合一样。

        说起来，昨晚夜里他好像有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来着，但因为太困了所以迷迷糊糊地又睡过了过去。现在想起来，难是他的渣爹和五条灵打架了吗？

        尚且年幼的伏黑惠还并不懂得何为爱，只凭他自己目前尚且稚的思维推理出这样的结论。

        “灵呢？”

        这是伏黑惠起床后的第一句话。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自家儿子，醒来第一时间居然先找五条灵，这崽子不会真的把五条灵当妈了吧？

        “在早饭。”伏黑甚尔随口回答。

        早饭？既然还能饭的话，那就应该没有受伤，也许昨晚的声音并不是打架。伏黑惠无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