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诩面上终于变化,他眉轻皱,感受到中翻涌一赤血,像是对眼前人忽然起了无尽的热忱,恨不能一吐为快
贾诩拼命压制着膛中叫嚣不止的冲动,情绪慢慢占据了整个,他的魂灵是被到角落的缩影,他极力顺从着,直至那狂躁感渐渐平息消弭,“呵…陈留王,殿下,倒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不错!可惜天下人只知王司徒大义,伐灭董贼,辅佐天子,匡扶汉室,又有几人能想通这背后的关窍”,许沫对他锐的察力很是欣赏,默默在心中赞叹两句
大剌剌地坐下反问着
许沫起笑笑,“文和说的这是哪里话?”
“营帐外面树下的人,是当今圣上,天子刘协吧”,事已至此,贾诩更是懒得遮遮掩掩,“明诛董卓,暗截天子,可怜王司徒和执金吾这帮蠢材,竟被一小儿耍得团团转!”
字句错乱,语气忽而可怜忽而高亢,许沫大概也能猜测出他梦魇中的情景,却疑心他是演的,于是她特地上前狠狠按压他的患,人倒是睁眼了,可是双目混沌,一看就是病魂离,神不支,已撑到极限
“顺应这力量,你才能得到解脱”,许沫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你…对我了什么”,贾诩几乎一字一顿,艰难地
许沫蹙眉将人整个翻过去,草药被她用力碾碎,深绿的草汁顺着指滴在刘协的肩背,又顺着他嶙峋的脊骨四散蜿蜒
许沫一边给他涂药,一边心中惊诧,前些时日只觉着他羸弱,未曾想已是瘦成这般模样,纵是少年人材抽条,也不会这样
再出大帐,已是傍晚,许沫向旁侧一瞥,刘协正奄奄一息,无人问津地倒在树下
其实许沫知他心中不服,怎奈天时地利她这边占了个全,将人赚来也不过是巧合一场,异地异时之,贾诩又岂会被她这样轻易地骗到?
看着对方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许沫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系统出品技能的威力,之前吕布长久来不为所动的冷漠疏离,令她已经对【归心】的效果产生了错误的预判
冰凉的汁混合着草药渣滓覆在伤口,刺激得刘协有那么一瞬清醒,他突出骨节的指骨像一块捕兽夹,牢牢地反手抓在许沫的手腕
两人几番推让,营造出一种其乐,君臣相欢的画面
贾诩此时倒也敛了张扬的眉眼,垂眸,“殿下过谦了”
“你怎么就确定,孤不是王允的人?”
怕是无人猜得到,吕布最终会卧虎归林,落于她手,许沫浅笑俯,将贾诩上的绳索解开
“哈哈哈,你被京都守军追杀多日,亦不剩多少人,故而出此下计,将我等骗过,你以为我猜不出嘛?”
“孤之计策,不过侥幸,今得先生,才是如虎添翼,可保万全!”
许沫先伸手查看了他的伤情,又去探望了徐庶,顺手捡了点药草回来,见刘协还倒在那一动不动,有些不耐,“你的伤再不理,手就废了!”
这种不由己的感觉令贾诩异常不快,甚至无法维持面上的和谐,吐出的话语如冰碎般凉薄
许是梦中听到动静,刘协烧得干裂的动了动,她侧耳听过
“祖母!司空!”“朕听您的,都听您的”“放肆!”“别!不要!”
许沫走过,瞧了两眼,他似乎烧得厉害,还不断喃喃自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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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高明”,贾诩口气也和缓几分,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吾亦推测有那吕布在其中插手,不想背后却是殿下执子”
她不过是在赌,赌依照贾诩的格,定会出很识时务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