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23日
第二夜
自那以后,特雷西斯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特lei西娅的眼前。正如他初次回来时
候的悄无声息,离开也没有在gong中dang起来半点涟漪。政务的文书依旧是送到文记
室的桌上,特lei西娅chu1理得很完美,她从行廊的远chu1遥望,并没有看到从房内走
出的guan家脸上有什么异样的神采。这算是给女王公打了一记强心针,再一次能够
全shen心投入卡兹dai尔的事物当中。
——这也包括那份未能被特雷西斯销毁掉的「国书」。
派出到帕夏行辖的移动城市加里波利的使者在一个往返内,将双方会面的时
间很快的制订了下来。
但与其说是商议的结果,其实应该叫zuo通知更切合现状。曾经辉煌的卡兹dai
尔覆灭于他们所蔑视的萨弗拉人的bu落手中,乃至于沦落到如今仅剩一座可以直
接掌控的城市、甚至被迫称臣的窘境里,在苏丹的命令下遣居到加里波利的哈里
尔帕夏成为了卡兹dai尔的监视者。能保留附庸的shen份,而非是阿塔图尔克的一个
行省的唯一因素,只可能是苏丹对于国家间主从shen份的转换有着异样的兴趣吧。
正因如此,卡兹dai尔已经被庞大的帝国整个包围,只要稍有不待,就会被这只恐
怖的巨兽一口吞下。所以她别无选择。
摆在卡兹dai尔女王公眼前的只有一种选项:服从。
在任何来自加里波利的指令面前,特lei西娅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论那些要求
是多么的荒唐。
所谓的「国书」,只是一个用于反驳兄长大人的好听的借口罢了,哈里尔的
心中所想她又何尝不知dao?假装视而不见,有用吗?或许吧。但又能够支撑多长
时间呢?一个星期?一个月?在那之后呢?本就只是狭feng中求生的卡兹dai尔难以
承担步行险着的代价,更何况这也是早有预料的情况,在必须守护的家园面前,
只是一点小小的牺牲就可能换来父王所梦寐以求的卡兹dai尔的自治权,只要负责
监guan的唯一的帕夏也默认了,那么卡兹dai尔与事实上的自治又有何区别呢?
没错……这是必要的牺牲。
特lei西娅是如此坚信的。可每当想象到不久后的未来,那天所遭受到的景象
与痛苦又仿佛再一次攀附到了她的目的地shen上。
自己真的能够忍受得了吗?
愈是思考,愈是不安。只有痛苦的初ti验在特lei西娅纤弱的shenti上留下了无
法磨灭的伤害,不论如何反复强调、告诫着自己的大脑这是必须接受的现实,可
shenti它自顾自的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手掌攥紧,举拳,停滞,还是落下,又回到大tui之上。这没有意义。惩戒如
此没出息的自己,才更是丧家之犬的狺狺狂吠。
恐惧是一时的,顽韧的灵魂会承受并消化一切的苦难,最终都将成为新的力
量。
车辆驶进了加里波利,这座魔窟将她的来路吞没,沿着漫长食dao所通向的目
的地是现今帕夏的行府,位于城市中央的卡兹dai尔曾经的冬gong。
沿路是熟悉的风景,但是却看不到一个能够欢声笑语的行人,shen下坐着的车
辆在公路中央快速穿行,每一双注视到这奔驰车辆上刻有的帝国徽记的眼睛,无
不liulou出厌恶的神情唯恐避之不及。
虽然心中明白,却仍然会因为那些阴沉的目光扎透自己的pi肤。
(车上坐着的是我……)
这算是一种背叛吗?如同受到审问的囚徒,特lei西娅低下了tou。这个选择并
不是错误的,现在也如此坚信着。可若是被他们看到了,会理解我吗?无法笃定。
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国民们,但萨卡兹的帝王学却教她应该怀疑一切。
她不敢再想,十指紧紧抠着座垫,在煎熬的等待里,车子驶入了冬gong之中,
很快停了下来。
车门被拉开了。请。女人说。特lei西娅只能点点tou,被她扶着手牵下了车。
先是沐浴洗尘。不到半小时。换衣服。是这里提供的。最后在女仆的引导下前往
了会餐的房间。而那并不是餐厅的方向。
早就知dao了。
余光的角落里,shen侧的萨卡兹女仆小心翼翼地试图偷瞧她脸上的神情,而特
lei西娅只是漠然直视着前路,这点小动作逃不出她的视界。
愤怒?恐惧?亦或是惊讶?那女孩想要看到什么?亦或是,他想看到什么?
女仆提快两步,为特lei西娅推开了门,她弓着腰,姿态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