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衿早已泪,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陆望舒见秦夫人痛哭,自己也按奈不住心里悲伤连连落下泪来。
哭了好一会儿,秦夫人这才逐渐缓过来,她将周围的人全数遣出屋内,只留下平妈妈颜淮颜子衿还有陆家兄妹两人,这才开口问:“我所知你们母亲不像是弱之人,怎会忽然生了重病,甚至连医治都来不及?”
陆望舒与陆望久互相看了一眼,后者这才起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告知,原来这位陆家姨母当年与陆姨父两人于上巳节互相倾心,更是不顾家人劝阻相携私奔,两年后陆姨父一举高中了当地知府,娶了陆姨母为妻,本以为会是一段佳话,然而人心难测,官居高位后的陆姨父逐渐忘了两人之间的海誓山盟,开始见异思迁,在陆姨母生下两人第一子的同年,不顾她尚且虚,收了她的贴婢女为妾。
下拜:“外甥陆望久,见过姨母。”
平妈妈见几人哭成一团,便让丫鬟们先将三个孩子带下去,这才走到秦夫人边轻声安。陆望久双目早已憋得发红,可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颜淮起走到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奔戎便忙让一旁的丫鬟将手帕递上。
陆姨父见她这般,心生怜惜,在陆姨母面前跪下,斩钉截铁发誓今后绝不负她,又让人押着那两名妾室当着陆姨母面前灌下绝育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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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平时也常与我提起姨母。”陆望舒泪回。
陆姨母本就不是忍得下这些事的子,强撑着子跑去书房大闹哭诉了一番,陆姨父见她这样,念及旧情心生不忍,便答应不再纳妾。
陆姨母虽已经不陆姨父这些胡乱琐事,可得知陆姨父早已将此女接去别院朝夕相对,那清倌入正府时,已有六月的孕,一时怒极气血上涌,差一点没能保住腹中孩子。
“小女陆望舒,见过姨母。”
说完便有人扶着陆望舒起,紧接着已经搬来凳子让两人坐下,秦夫人特地让陆望舒坐得近些,噙着泪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模样,饶是早已知晓此事,了许多次心理准备,可如今见了面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看着你,我竟仿佛瞧见你母亲年少时的样子。”
没多久,就在陆姨母即将临盆时,陆姨父却忽然生了场重病,两月后便猝然病逝,还不等陆姨母抱着稚子理完后事,那清倌便丢下刚生下不久的孩子,卷走不少细不知所踪。
可就在陆姨母怀上第三子尚且四个月,也就是陆望舒时,陆姨父却突然要纳一清倌入府,还当着外人的面口口声声说着她才貌无双清莲不染,彼此因才生情,情意相投,甚至滥用知府权力强行替她赎,接入府中当了姨娘。
可转眼过了一年,却说着拒不过官场人情,又收了两名美妾入府,那时陆姨母刚难产生下第二子,心俱疲,不愿再此事,可陆姨父却又要表明他那份“贴心”,要这两位妾室在陆姨母边侍奉,不然就将她们发卖,妾室被吓得不轻,恭敬侍奉未有逾矩,可日日这两人出现在眼前,陆姨母终究还是憋屈,可又不忍心将她们赶走,到最后生生闷出缠疾,缠绵病榻整整大半年,连亲子也只能交给母照顾,甚至连满月时也未能留在边抱抱。
颜子衿瞧着他们,又转眼看向秦夫人,秦夫人着手绢,因为努力压抑着情绪呼已经明显急促起来,接着她颤声开口:“你们长途跋涉入京已是辛苦,先起来吧。”
“我秦家虽称不上什么名门贵族,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即使父母双亡,唯有祖母我们姊妹三人扶持,却也不至于巴巴地上赶着去倒贴一个绣花枕!”秦夫人听到这里早已怒极,也不了什么礼节,当着陆家兄妹两人狠狠拍着桌子骂,“当年我便劝过你们母亲不知多少次,谁知她不知被你们父亲喂了什么迷魂药,竟不顾自己名声,毅然决然同家里断了关系与他私奔。那陆生空有一才情,却是个薄情冷心之人,本不值得托付终!”
此时陆姨母早已对陆姨父心灰意冷,不愿搭理他这些空口誓言,只一心照顾孩子,连内宅事务也一并抛开,全数丢给陆姨父一人去理。
“她既时时提起我,为何不愿与我相见?”秦夫人着手绢,一时悲痛愤恨,也顾不上还有他人在场,重重锤着口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