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族姐更是莞尔,银铃般的笑声几乎要克制不住:“你就说你是第一任人间女帝,魔尊大人为了阻止你开后自己入了吧。”
好在大家都不曾打断,还用亮晶晶的、充满鼓励意味的视线看着他。
当年和景天关系最好的一位族姐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天,你说这话的时候可以把嘴角压一压的。”
他看着被一句话堵得咳嗽不已的景天,真挚:“好了小天,你份特殊,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
这一吻轻如蝉翼,简直可怜又可爱。
“……好么,不挑就不挑,睡过来点。”威严的女帝放弃人前的酷厉,轻车熟路、没脸没地挤进了被窝里,试图把等炉抱过来。
景天一把捂住脸。
“……辛苦你们应付重楼了。”景天由衷叹:“在我的事情上,他是有点儿……嗯要求高。”
景天怎么还不来?!
“咳。”景天摸了摸鼻子:“也……也没什么……”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女帝困倦的脑,仍然很清醒:‘不然,孩子以后怎么可能愿意为了他,和顾命大臣们争执呢。’
重楼扭回了一个瞪视,却到底没有把她冷冰冰的推开。
景天无奈地挥了挥手:“不必多礼,还叫小天吧。”
景天突然就有点语了。
你可以委婉的说,那位只是要求高;但全魔界都知,他在你的事情上有多挑剔,把麾下魔将都到辞职!
“哼。”魔尊面无表情,给一份奏折打了个大大的×。
‘还是理公务容易,比带人类幼崽省事多了!’魔尊神色郑重其事,从桌子上拿起朱笔,为自己磨墨。
“小天……啊不,飞蓬将军,久见了,失礼。”月白长衫的青年宛如过去,仍然在妖狐族长的位子上。
若非景天朦朦胧胧还没彻底睡着,怕是以为坠幻梦。
红,你看看你把自己麾下魔将成什么样了?!
这消息都敢传开,真就是“但求辞职不怕去死”对吧?!
再面对满桌子魔务时,他就算尚有送走爱侣的悲伤、爱侣死前还不肯给自己皇夫或皇后名分的恼怒,也险些要喜极而泣了。
小狐狸那一世自幼被族看中,他也不和他们假客气,自顾自寻了熟悉的位置坐下,瞧着开会的几个高层。
你明知我很生气,还敢这么慢?!
这混账玩意仗着自己每次都会削减防御,在榻上越来越过分地欺负他。
这都得意洋洋翘嘴了,瞧你乐得。
嗯,除了族长,都换成了年轻美丽一点且修为高的。
值得一提的是,没有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好。
“啵。”大雨倾盆之时,他在轰响的雨声中舒展眼眉,微微垂下血眸,深深凝视着状似熟睡的爱侣,轻轻吻了一下肩的老伤。
“我刚结束的这辈子,在人间地位很高。”景天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他为了追我……就……就留下了……”
正值冬日,景天修行龙气多年,但征战沙场太久,平日里又忙于奏折,还兼接鬼魂、解决因果,哪怕好药养着,子亦有暗伤。
魔尊不能干涉她命定的阳寿,但不会不心疼怀中人偶尔的伤疤刺痛。
现场响起或高或低、忍俊不禁的笑意。
天可怜见,就以景天的手残,出品的形状委实是千奇百怪,可太考验他这老魔的腰了。
他眼神漂移着:“就你们都知的,我因为神魂伤势,不得不一次次轮回……我是说……嗯……就是最近人间变化大、风气忒开明……”
再说妖狐族,自从飞蓬将军转世为妖狐景天,又在魔界重逢魔尊之后,全族的日子就一天天好过起来。
“所以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调笑:“专门讲故事?”
当然,搂着景天安眠的重楼此刻还不知,自己未来的重任是什么。
不过,他们确实想不到,一直以来对他们若即若离,不会拒绝消息灵通趁轮回罅隙偶尔来魔界访友的亲朋,但从来不会主动回来的景天,竟有朝一日回到了这里。
而现在嘛,女帝则不自觉勾了勾嘴角:‘虽然吵到最后答应了不能立妖魔为后,但我可以遗愿理。’
‘只要他离开人间,就让下一任皇帝开遗旨。’昏昏沉沉睡着前,她想:‘所以,还得要红亲自养个愿意亲近他的孩子给我当继承人。’
甚至,因为他不喜欢被别的东西碰,她不但把龙气和自结合,还用龙气对着情趣玩尝试凝炼。
他忍不住去想这一死肯定在鬼界梳理记忆了的景天。
再后来,被小崽子们烦得不行的魔尊,终于回到了久违的魔界。
魔尊什么德行,就不用再掩饰了。
“噗。”还有点谨慎小心的族长突然就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