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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画堂春

着下巴望着天起来,颇有几分任:“我也不知,我觉得哪怕他们画的再好也不是我,我都是圣子了,画不出我万分之一的风采!”

        他眉眼动人,肆意张扬,忍不住出傲然又天真无忧无虑的笑容来,一时间竟是让万花静静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发什么呆呢?”陆予黎眨眨眼好奇看向他。

        “没什么,只是想好最后一笔要如何收尾了。”

        “啊……”明天就是最后一日了啊。

        陆予黎无端生出几分落寞出来,他竟然殷殷希冀最好再慢一点,再画慢一点,想要光阴再慢一点,有更多的时间能停留在他边。

        他心中一惊,才仿佛幡然醒悟一般。

        裴君墨送他出门,陆予黎回首深深望他一眼,直到万花对他温柔一笑,渐渐合上了门。

        —

        最后一日。

        陆予黎已经习惯了这个画室,在这个隐秘的房间内,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气息,以往里只觉得煎熬难捱的时间竟走的如此之快,他甚至有些荒谬的想要不要让裴君墨再给他多画几张,可惜——不日后就要随商队离开长安了。

        他心中装着事,连裴君墨唤他几次都没发觉。

        “陆予黎?”

        这还是裴君墨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陆予黎被唤回了神。

        “已经结束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好像宣判了什么似的,一锤定音,落地无声。

        圣子大人有些闷闷不乐,却强打起神来穿好衣服,来到裴君墨跟前。

        “来看看画吧,看我这颗项上人能否保得住?”

        那画卷随着万花的双手展开,墨迹已然干透,色彩交映,纤毫毕现,赫然是一副美人卧榻图,画中人撑着脸颊,散落的金色发丝,慵懒又随意卧在这贵妃塌上,却好似神佛醉卧,金饰加,红白相缠;耳饰环孬,或或蔓,上修长;直鼻秀眼,眉细疏朗,嘴角上翘,微笑意。

        陆予黎见了久久不能言语,那画中人半阖着眼,笑语盈盈望向的却好似画外的人,那眼中的爱意更是让他心惊,他熟悉,又感到陌生,他感到心惊,又觉得灼人。

        “……”

        圣子大人指尖摩挲过这副画卷,他:“裴先生当得起‘称心如意’四字,我为之前的失礼感到抱歉,便是多出百倍的画钱,也是使得的,之后我便会让侍女双手奉上黄金百两。”

        裴君墨微微颔首,在听到对方只提到画钱时眸子有些黯然。

        “不过——”圣子大人话音一转。

        “我虽然不善作画,却也刚巧学过一技,也只此一技。”

        “其名曰:妙笔生花。”

        圣子大人随手拿起画笔,运笔划过,三两下便在画中人齿间蘸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紫花出来。

        那画中人着花,双眼饱烈炽热的爱意,一瞬间仿佛就要眨眼活过来一般,当真是活色生香,美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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