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起了。”我努力掀起眼，看了看窗外，还有些黑蒙蒙的，我抓著棉被盖过自己的，迷蒙：“天还未亮堂呢……”昨夜被墨子渊那段话弄得全无睡意後，终於在疲惫下才刚睡著，这会儿就被叫起，本起不来。

墨子渊将我紧紧搂著：“蝶儿何意……”我苦笑了下，“就像爹娘，就像叔爷爷，这些称谓我都忘了，有多久，没去唤了。渐渐的，这些称谓，也怕是要用不上了，记得唤什麽又如何，只有日日能唤的，记住便是了。”

抵到他边，他才喝了口便孩子气的说：“我是说要像昨日那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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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一红，‘哼’了声，“昨日是昨日的喂法，今日有今日的喂法，不喝便罢。”墨子渊笑了笑，覆手在我那杯的手上，饮完了那杯水。

墨子渊沈默了会，“蝶儿，抱歉。”心中沈痛，只觉我第一次生出痛恨自己是宁国人的想法。我摇摇：“子渊，这不是你的错。”

错就错在，你是楚国的王，而我是宁国人。错就错在，我遇见你前欢喜上了一个男子，我本不该欢喜上的。他恨你是王，我的家人恨你是王，如今我也，恨你是那‘楚’王。

见墨子渊半响都没回答，我推了推他，他却沈沈的笑了起来，“蝶儿抱歉，没反应过来你口中的‘老太监’是谁。”我咬咬牙不搭理他。“蝶儿该不会是忘了顺公公唤什麽罢。”我在他怀里摇摇：“记得又有何用，总有一日，未必唤得上，还不如不记得。”

墨子渊在我前蹲下：“蝶儿来。”被他引著上了他的背，我环住了他的颈脖，嗅著他的气味。我轻声：“子渊，为何你要待我这般好……”墨子渊笑了声，在他肩膀上，我感觉到沈沈的震动。

墨子渊抓著我的手吻了吻，把我从床上捞起穿衣物。他执著我的手走在零丁只有几个人的街上，我困顿的被他拉著走，摇摇晃晃的打著困。墨子渊突然停下，我歪著脑袋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墨子渊拉开我眼前的棉被，俯下来啄著我的，“蝶儿乖，一会儿我还需回去上朝呢。”我努力掀开眼，看著墨子渊俯在我上笑著，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对哦，子渊还要回去剃须呢。”

墨子渊叹，“我只愿，我的蝶儿一世都能记住我唤什麽。”我的心一动，环紧他的腰，“子渊……墨子渊。”墨子渊笑笑，唤了我一声“蝶儿”，我闭上眼，心中矛盾於方才的冲动，只想逃开这个话题去。

第十六章

感觉他拉开距离看了看我，被他搂在前半响，到我都快真的快睡著时，却听到他轻微叹息：“蝶儿……明知这只是你编织的幻象，我却踏进去了，该如何是好……”

顿时我的心重重的敲了起来，重的整个耳中都是自己的心声。不多久墨子渊搂著我的手松了下来，我却半分睡意都再也没有。

“那蝶儿为何早膳都要用紫米糕。”我迷迷糊糊‘嗯？’了声，墨子渊又重复了一遍，我模糊说：“因为它好吃……”顿了顿，“可是我不会背著紫米糕满街跑。”墨子渊又是笑了笑，“不为什麽，

我起去放好杯子，走到床上，墨子渊将我搂入怀中。蹭蹭他的膛，我轻声问：“一晚不回楚，你说老太监会不会急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