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对人类态度这么好。

        “旺财。”

        如当年小姑娘被赶走时只带了旺财一样，旺财被野狗大王赶走，也只来得及带上小姑娘给它的好几个狗窝。

        她顿了顿，说：“除夕。”

        小姑娘带着旺财来到了妖界，也不好混，因为旺财那时不是妖，只是狗，但幸好旺财不是凡狗，被测出了有化形的天赋，一人一狗便留在妖界，打工赚钱，年复一年。

        “好的，美女。”

        “是你自己的？”春喜惊讶旺财手还巧呢。

        它主人死了。

        春喜倒一口冷气，这名字土俗土俗的，跟她的名字有得一拼。

        一个节日名，是她被家人卖进青楼的日子，没什么喻意，但比春喜好一点，说出来也好听。

        旺财在十岁时就化形了，从此，和小姑娘一起打工。

        “此是妖界？”春喜问。

        狗狗妖老实答：“我主人给我留了一座宅子，不过被野狗大王抢走了，我现在住在桥底下。”

        小姑娘十岁时，父亲去世，家里没有兄弟，几个叔伯联合堂哥堂弟，堂而皇之地来家里吃绝。

肩而行。

        春喜想起来还没问它的名字，便问：“你叫什么？”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旺财满眼无辜地问。

        旺财差点被他们剥吃肉，小姑娘带着他一直跑，那时旺财还只是个普通的狗，记得不太清，只记得除了最开始的惶恐之外，后面便逐渐兴奋甚至开心起来。

        它虽然是妖，但不喜欢妖，当然也不喜欢人，毕竟当初抢夺小姑娘家产，要吃掉它的也都是人。

        旺财答。

        狗狗妖点。

        人界不好混。

        它给自己的定位也只能是浪狗，非妖非人，浪狗而已。

        旺财甚至是在小姑娘死后三年，才思考出来发生了什么？

        “我叫……”春喜的名字是当年被卖进青楼里时，老鸨给她取的，她对此说不上满意，本来以为沈九会给她改名，但沈九没有，春喜这个名字也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小姑娘不好，赚的钱不够买药，所以就死了。

        “好的，美女。”狗狗妖说。

        化形只是化形，只是代表在妖界有了打工的资格，不代表有强横的实力，或者超高的智商。

        “叫我主人。”

        妖界也不好混。

        旺财守着小姑娘的遗，从腐烂到白骨，到湮灭，没人和他一起打工养家了，它也没了打工的心气，便浑浑噩噩活着。

        后来唯一的住宅被野狗大王抢走，他被赶到桥下面生活。

        他带着春喜来到了桥底下，狗狗妖住的桥，可以称之为狗窝，狗窝里又有很多狗窝，竟然是一针一线出来的。

        旺财一脸怅然，：“是我主人给我的。”

        妖界也有人族存在，就跟人界也有妖族存在一样，区别在于主从位置，每个妖界都有一个妖族大佬，每个人界也都有一个人族大佬。

        旺财不是一开始就在妖界的，它一开始在人界，只是只普通的小浪，偶然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捡回家养，过了两三年舒坦日子。

        毕竟它那时只是一个普通的狗，不知逃命叫逃命，还以为主人在遛它。

        人界对于人好混。

        被野狗大王抢走，而不是被人抢走。

        这什么油腻称呼？

        人界对于一个孤女不好混。

        好久没有人对它啜啜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