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简直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又有谁能欣然被情所控。然而，然而。应传安手下越来越重，织金的衣裳，碧色连枝纹样，针绣的舒展花叶逐渐出现了重影，她呼愈渐急促，陈禁戚竟然无动于衷，静静地躺在她下，只是膛起伏不定。任她动作。但难真的如他表面一样乖巧？他难从始至终看不出她的焦虑和挣扎，他难不清楚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沟壑？偏偏还要屡次三番来撩拨，偏偏装作一无所知，偏偏肆意妄为，怎可能是真的不清楚她……都是他的错！

        最后偏激地给他定了罪，应传安为自己的念所惊，她何时竟然如此纵，心安理得地地把过错全然推出去。她张口气，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她才意识到原来一直咬着自个儿的，仿佛如梦初醒。她匆匆松了手，陈禁戚一把扯下衣裳，侧过脸，剧烈地咳嗽起来，面上漉漉，真是被折腾狠了。

        “……”

        “……”

        应传安捂住脸，闷声：“殿下……”

        言又止。她其实并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太愿意去看他作何反应。耳边是一阵阵沉重息，下的躯抖得厉害，看来是真的不适，窒息得难以忍受。但她难比他轻松半分。

        事已至此，先走再说。应传安起就要溜，还没出柜门脑袋就狠狠在框上磕了一下，咚的一声，她捂住额坐了回来。

        逃脱未遂，应传安尴尬万分，低一个劲儿脑门。

        “……”

        陈禁戚没好气：“得亏没听到水声呢。”

        应传安想犟嘴，斟酌片刻，还是，“殿下到底想什么，我还有公务在，真的该就寝了。”

        “你倒是去。”陈禁戚戳了戳她的大，抬眼给了她个正眼，“走一半又倒回来的人是谁？”

        应传安默默护着爬出了柜子，她站在柜门前，低看着窝在柜子里的陈禁戚，忽然理解了金屋藏是作何心态，她半关上柜门，从隙间探对他半假半真：“殿下还不出来就睡里边吧。”

        对峙片刻，陈禁戚抬手，微微扬起下巴，好像在示意什么，应传安叹了口气，搭手上去牵他起来，他起后一点力气都不使，直接往她怀里栽，带得应传安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了，陈禁戚反倒贴着她笑了起来。种种反应，让应传安怀疑他是不是喝了假酒，怎么一会儿赛一会儿不正常。

        “那就祝应知县好梦了。”陈禁戚嘴上这么说，眼神饶有深意地往她下瞥。

        应传安迅速明了他发笑的缘由，现在也不羞恼了，反是从之如：“殿下不必担心这个，实不相瞒，说来殿下是夜夜到我梦中帮我疏解，想必今晚亦然，实在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