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以后可不能变成她们这般。”

        呵……

        甚至，不愿夺舍复生。

        也是这个小囡囡，要帮他修复神魂，要孤入妖界去种若兰草。

        似这人间界穿来的阿囡，不过是一般，可上这直爽干脆又胆大包天的子，还真是越看越让人欢喜。

来此固化封印，再把吾妖族子孙悉数驯化为尔等的战兽，可面上竟还会对吾这风烛残年的老不死乖乖行礼。呵，美人……”

        曲千秋轻笑，笑得艳若桃李。若此时有肉，他是真想将这阿囡抱在怀里逗弄一番。

        他累了。

        后悔吗？

        她在奖池中看到这枚“魂”时，上就想到了这只老狐狸。以老狐狸的神魂强度，一旦复原随时可重塑肉，就算气运断了，他依然有足够的实力选择新的生活，也不用再心积虑惦记小狐狸的子。

        曲千秋盯着了了看了半晌，缓缓敛了笑意。

        “行了你，快回去休养。”了了。

        “那你现在打开缺口吧，我准备好了。”

        还“万一呢”？

        三千年，孤守界域三千年，每次醒来看到炼狱般的妖界和一派安宁的修真界，他都在问自己：

        累得不愿苏醒；不愿看这将陨的世界；不愿听子孙们的哭泣、祈祷；不愿告诉他们，那个美丽奇幻的妖界，早已不复存在。

        他看着那孩子从恐惧、哭泣，到绝望、麻木，终是动了仅剩的恻隐之心，打算收下那为他准备的肉，帮那孩子完成使命，从无尽的梦魇中解脱，却……被一个十来岁的阿囡骂得狗血淋。

        老狐狸唤得那叫一个酥，叫得她掉了一地鸡疙瘩。

        她集齐了三个天命之子的六情值后换的奖励是一颗，用来蕴养残魂使之复原的“魂”。

        她挑着眉对他说，“虽然不知行不行，但试试呗，万一呢？”

        后来，他不问了。

        了了紧了紧后槽牙。

        世间无论男女，这一双招子看到的美丑皆是跟着心意走。

        好奇那个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人间界，好奇怎样的世界能养育出这样异想天开的阿囡，好奇她这一肆无忌惮鲜活强劲的生命力如何养成。

        无那的父王说要将无那献给他时，他没有理会。谁料那憨货竟在孩子上种下梦魇，任梦魇日夜折磨着那孩子幼小的灵魂。

        她那视妖界百万魔族于无物的模样还真是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哪位女魔王屈尊来三界当细作了！

        重活……

        见曲千秋光笑不动，了了瞅瞅姬无心和摩耶，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要求你这一切，你的任务也与妖界无关。冒着必死的风险去妖界，就算你成功地播下了若兰草，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人间界，一定和这三界很不一样吧。

        来到这里时，他还以为她要用三界安危妖族大义来迫他回归封印，她却直呼他的名讳，问他是否想“重活一次”。

        残魂重生本就逆天，曲千秋命格太高，即便是用魂果也无法炼制出能承载他残魂的肉。只有血脉相同且同为天命之子的小狐狸的肉，才能保住曲千秋即将油尽灯枯的残魂。

        他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