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小哥表示自己能听见，只是说不出话。他打开送箱里的饭盒，一荤一素，是红烧带鱼和炝莲白。他把菜搭在路牙子上，邀请顾真蹲他旁边一起吃。

        没想到这个思路还好使，一上午顾真卖出去了一瓶粉底和一块粉饼，至少业绩上不是剃光了。

        可站在柜员角度，就算没背业绩指标，要是两天下来一件东西也卖不出，顾真也觉得丢人。

        听了这话，男生的耳朵更红了。他叼着筷子，空出手在手机备忘录上敲了一行字拿给顾真看：“你叫什么？我想知了以后，好报答你。”

        为了保证节目效果，化妆师给顾真化了个艺术感很强的御姐系妆，如非足够熟悉，本看不出来是她。一大早，顾真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和柜台统一的黑色套装，跟着其他柜姐在柜台前接待客人。

        她观察了一番来往的顾客，干脆盯上了情侣，一通介绍和试妆先让女孩心动，女孩一撒，男方只能乖乖掏钱。

        顾真本来想婉拒，看了看路牙子上还飘着热气的菜，忽然觉得自己的冷透了的盒饭有点磕碜。她笑着蹲下，夹了一小段红烧带鱼啃了起来。

        来往的顾客很多，绝大多数都只看不买。

        大概因为外卖小哥不会说话，这顿饭吃得很沉默。好笑的是他的耳朵全程都是红的，因为吃得急，还差点被鱼刺卡住。

        “荣贞。”顾真这次没有犹豫，报出了这个早已弃之不用的曾用名。

        确定了彩妆品牌后，顾真花了三天熟悉和背会产品的卖点等知识，节目组用了两天，请了彩妆师指导她如何为顾客试妆。还有一天用来学习彩妆柜台的盘点，记账、开票等等内容。

        “我叫秋焰。”他的神色认真，“我记住了。”

        午饭时间很短，不多时又该上工了。没多久，柜前来了一个穿着棒球服，超短裙和长靴的女孩，材火辣，打扮入时。顾真观察了女孩的项链，应该是真钻，不是锆石，兴许出手也会大方。

        之后，顾真又打电话给出餐的商家歉，商家听说外卖小哥是残疾人，非常好心地说损失他们承担，饭不用送回来，送给他俩吃了。

        她的声音掐得又甜又亲昵：“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因为前期准备花了大量时间成本，节目组干脆把验时间从一天扩展成了两天。好在顾真自己化妆化得很好，有一定的彩妆知识，接受新知识也快。

男孩送服上的污水，大概明白了情况――昨天下了雨，多半他在送的路上骑车摔倒了，导致送餐超时。顾客打电话质问他，可他不会说话，没办法解释。正巧看到她蹲在路边，就想到请她帮忙。

        顾真看着他骑着电动车离开，重新钻进出租车里。胜京这么大，应该也不会再相遇了。

        出租车司机的从业门槛毕竟不高，但彩妆专柜的柜姐就不一样了。

        站在客人角度，顾真很能理解。现在网购这么发达，实店本没有价格优势，来实店只为试妆，合适了就回去网购。

        顾真点了点，心平气和地向对方了解释。虽然对方还是气哼哼地说要投诉，但至少他们这边话说到位，对方听不听，是对方的事了。

        恰逢周末，录制地点选在淮海路商圈的一家综合高档商场，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顾真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背，笑：“慢一点，不然我还得帮你去附近餐馆借醋。”

        明天就要开始正式录制节目了，同时也是《虞美人》正式登陆各大平台，长跃官网开始售卖蓝光碟的日子。

        顾真没心思关心这个，在家温习了一晚上这些天的笔记，力求明天要和真正的柜姐的一样好。

        女孩指了指眼线笔：“我想看

        中午大多员工在吃饭，服务人员本来就少，顾真庆幸自己吃得快，赶紧过去招呼这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