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绢吓得当场小声啜泣起来：“呜呜呜真真……我好怕陆烁先生知其实是我……”

        这一局下来，顾真是资产最多的人，费弦倒数第一，依旧没逃脱被贴条的命运。顾真先是弯腰笑了半天，这才郑重其事地撕了一条卫生纸，了一下其中一端，笑：“费老师，你凑过来一点。”

        宋遥夜也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顾真背着他偷摸打胎。他在脑海中搜寻片刻，想起来顾真好像说过她有一个同学参加舞会爱上陆烁的事，看来就是这一位了。

        等够观察时间，确认无碍之后，蔺绢走了。顾真和宋遥夜回住院，顾真的病房是空的，下楼一看，费弦靠坐在床上，旁围了三个人，陆灿，陆涧，以及刚来不久的陆烁。

        顾真“噗”地笑出声。贴条儿多半是陆灿想的，很可能还是蘸口水贴的。一个下午下来，费弦和陆涧满脸都是他的口水。

        第二局结束，依然是顾真第一，费弦倒数第一，这下费弦左右脸上的纸条也对称了。

        费弦上一次玩大富翁还是小学，今天花了一点时间他才重新熟悉规则。本来他内心抗拒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但在游戏过程里，他禁不住笑了很多次――他很久没有获得过如此单纯的快乐了。

        陆烁打断了他：“别再来一局了，阿夜。第一名需要运气，最后一名同样也需要。”

        陆涧也附和：“嗯，太遮视线，快看不见东西了。”

        陆烁一脸无奈：“阿灿，你多大了？”

        明明他已经够躺平了，为什么还不是最后一名？

        他撩了一下贴在自己额上的纸条，说：“可以玩，不过，先把脸上这些撕了。”

        他觉得自己和顾真刚才合得一般，陆烁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很有可能发现他俩是演他的，只不过给他们，还有蔺绢留面子，这才没有戳穿。

        宋遥夜面无表情：“再来一局。”

陆烁没有停留，应了句“好”就走了。

        直到陆烁背影消失在走廊尽，顾真才长出了一口气。宋遥夜打量着蔺绢的脸色，说：“他走了，你可以放松点。”

        费弦的被子上摊着大富翁的地图和一大堆，费弦和陆涧的脸上贴满了撕成条的卫生纸，只留俩眼睛看地图，反观陆灿，左脸右脸各一条，贴得还对称。

        陆涧笑了：“阿烁，你的宝贝弟弟不光数学好，运气也好得离谱，衬托得我跟阿弦就像黑煤窑的工人。”

        宋遥夜：“再……”

        陆灿是个好商量的人，痛快地答应了。把纸条撕干净后，总感觉还有口水的味，陆涧和费弦还各自洗了把脸。

        顾真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不用紧张了。”

        既然连费弦都同意，其他人也没有再提出异议。重新坐下后，游戏开始了。

        其他人都忍不住低笑出声，只有宋遥夜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费弦无奈地叹息，任由顾真把纸条贴在了他左颊上。

        陆灿看到顾真和宋遥夜，笑得更高兴：“姐姐，遥夜哥，我们六个人玩一局怎么样？”

        此刻他在想，为什么刚才要努力，为什么他不摆烂最后一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