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弦的语气充满警告：“离陆亭远一点，你付不起代价。”

也吓得神情一凛，总算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地说了她找自己帮忙的事。

        “我听我听。“顾真一脸好学生模样，“您说。”

        陆亭问：“为什么？”

        听完因果，手机被人捡了起来，陆亭的声音很近：“给朋友借舞伴的事很容易理。冒昧地问，顾小姐是否找到了舞伴呢？”

        她也知，陆亭是个太过复杂的人，而她被一衬托，就成了个太过简单的人。至简遇上至繁，一定会一败涂地。

        画板上的画已经接近完成，用色大胆鲜艳，氛围恰到好的悠然静谧，绘着胡同的一角景色，浅灰色的墙，黄色的瓦，睡着一只白色的猫，还有将黄未黄的银杏树。显然受了印象派影响，但又不失细节，相当有艺术造诣。

        顾真抬起，费弦的习惯就是不多余的事，不说多余的话。大概是先前有些交集，他对自己印象还不错，给她过“解药”的缘故，她感到费弦对她已经算有一丝丝的例外。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额外忠告一定是有用的。

        她神色真挚：“我很喜欢您的作画风格。”

        顾真懂理，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会有什么代价？明明有规定约束他不可以……”

        顾真回答：“舞伴是为了给自己撑场面的，我用不着。”

        “就像您的心。”

        顾真放下了心，因为陆亭不可能自己买赠活动里的赠品，来的应该是和陆灿差不多份的人。只要不是陆亭那就一切好说，否则她很怕宋遥夜会醋意大发，从寰晨赶回来，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费弦没有回答她，而是说：“陆家有史以来，他是第一个被除名或放后，还能回归家族的人。”

        顾真不想多纠缠，干脆直言：“那么，我想借陆灿半天时间，可以吗？”

        “什么风格？”费弦转过，神色认真。

        “温，热烈。”顾真的眼睛映着画板上的图景，斑斓而美丽：

        但顾真听明白了背后的意思――陆亭的手段和能力，超乎常人。

        顾真脑补了一下陆亭现同学聚会的场景，那已经不能叫蓬荜生辉了，而是国王驾临贫民窟，实在是太违和了。她没多想，生地阻断一切可能：“我没舞伴，也不需要。”

        费弦坐在一旁，看着顾真打个电话都能变脸一百零八次。他嘴角动了动，说：“我有个忠告，听不听，在你。”

        她看着他手边的相机，笑了笑：“如果费老师哪天兴致来了要画刚刚那一幕，画好了也请让我这个入画者看看。”

        她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终于舒了口气。

        “确实，”陆亭沉声，“不过从社交礼仪上来看，也算是一种礼节。”

        沉默半晌，她点了点：“谢谢费老师的忠告。”

        “作为陆家的绅士，自然乐意效劳。”陆亭笑了笑，“相应的，顾小姐也会有舞伴，就当是买赠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