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河,离开开封。换个生活。”
“……我会回清河换一个份。”
“不用。”王喆看向江晏,“大宋,不需要无面人,也不需要将军。”
“什么意思?”
“燕云,收不回了。”
“王喆!”
江晏几乎是被王喆强行送走的。
那日,没离开边关多远,江晏忽而心痛。
他跌落山沟,了一个梦。
梦里,竹林旧居,王喆顺着小,静静走来。
他穿着盔甲,披散着发,周
都是凌厉的杀气。
他更像王清了,只差一个红披风。
王喆踏过门,那铠甲不见了,成了绣着兰花的常服。
“江叔……我回来了。”
江晏感到奇怪。
如果眼前人是王喆,那他怀里的婴儿是谁?
“十九岁的你……好年轻。”
王喆伸出手,想摸江晏怀里的孩子。
江晏退后一步,可王喆的指尖还是碰到了婴儿的脸。
婴儿……不见了。
王喆抓住江晏那只原本保护孩子的手,十指相扣。
“你一生最好的年纪都陪伴着我,我想用一生陪伴你。可惜……”
“江晏……我舍不得你。”
“我十六岁离家,从未忘记回家的路。有你在的地方,我凭本能地追寻。”
“你教我的无名剑法,好多人都认识。可他们又觉得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无以为家的剑意,在识清本心后,再也没有威力了。我只能更改它,没有名字,反正是无名剑法的一分。”
“此剑无名,此心亦无名。”
王喆的脸越贴越近。
江晏侧过脸。
他的养子,他的义弟,他的徒儿,吻了他的脸颊。
冰冷的吻。
“江叔……”
此情此景,唤叔太羞耻。
“晏哥……”
唤哥也不行。
“江无浪。”
江晏回过,却没看见王喆,只听闻耳畔低语——
“前路珍重。”
江晏醒了。
瓢泼大雨。
心如雷。
8.
白驿戒严。
王喆将军的尸不翼而飞。
圣上大怒。
臣子皆:乱臣贼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圣上不见人也不见尸,自然大怒。
圣心当真如此?
“我没有问他罪。”
“不知你说的是谁。”
“江晏,别以为你换了脸,我就认不出你。”
“我不认识你。江晏又是谁?”
“让开!”
“这是我故友汪喆之坟。不让。”
“明明就是王喆。”
“汪喆。与那乱臣贼子并非一人。”
“不是乱臣贼子。”
“听不懂。我只知当今皇帝问罪,那人认罪自刎。如此,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
那人沉默良久,忽而一笑。
“是。他是乱臣贼子。我想让他死,他就愿为我死,哪怕负骂名……他是自愿死的。”
“噌!”
终是剑相向。
剑锋直抵咽。
“江晏,他是为我死的。”
沉默。
“想杀我吗?”
江晏没有动手。
“既然你不杀我……放心,我答应过他,不动你。”
那人大笑着离去了。
直到看不清影,江晏才以剑拄地。
修长的指尖抚摸过墓碑上的刻痕。
多年前,阿喆初入江湖,在此生涩地加刻了三点水。
用他曾经握过的剑。
如今,这把剑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咳……”
碑淋血,血生花。
曾经看见的预兆,是躲不过的命运。
却不知那声声诉情低语,真耶?梦耶?
永不知晓。
或许,这就是永眠者的答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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